青曜的話語如同一枚重磅炸彈,不僅炸在了每一個倚帝山弟子心裡,也將戰意凝聚而成的金黃巨人,炸了一個踉蹌。
段青二人趁勢追擊,要趕儘殺絕,牧初璿急忙做出應對,拚死防禦。
金光之中,陸九州無言轉頭,用目光詢問著蕭護,得到的,卻隻有對方欲言又止的沉默。
如此一來,他便懂了。
“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們,你應該知道,這百年來,我們有多擔心初璿。”陸九州看著一言不發的蕭護,傳音間,語氣帶著些許責備。
“為了避免走漏消息,大姐頭讓我不能告訴任何人,說隻有這樣,才可以保護好老大和你們……原本,我也隻想憑一人之力,甚至我的命,攪亂渾水,為倚帝山發布禁令充足的理由,隻是可惜……還是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蕭護一歎,看著周圍一眾倚帝山弟子不懷好意的目光,麵色失落無比。
聞言,陸九州薑離等人紛紛沉默,畢竟人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那還有什麼理由去責怪呢。
“罷了。”
陸九州上前,拍了拍神色沒落的蕭護,安慰道“你和初璿,可還有其他計劃?或者說,你還知道些什麼?”
蕭護稍稍振作起精神,略微想了一下,隨後搖頭道“沒有了,大姐頭就那一次聯係了我,但不難推測出,很早之前,倚帝山就已經放鬆了對她的軟禁了……或許,她還有其他安排吧。”
聞言,幾人微微點頭,不由想起了之前,徐越即將潛進秘境,卻被段牧天阻止時,那道從帝像眉心斬出的劍光。
“是什麼時候擺脫的軟禁?而且,既然早就可以自由活動了,為何不聯係我等呢?是無法聯係,還是……枯坐百年,隻為今朝!?”
陸九州心中低語,突然想到了什麼,直到一縷刀光竟然滲透了金光巨人的外壁,如同一根可以斬斷一切的絲線,突兀地出現在了眼前。
由於眾人戰意的消退,金光巨人的防禦出現了問題,導致敵人的攻擊,竟三直接降臨到這裡了!
“小心!”
陸九州急忙大喝,來不及招呼同伴,一個人便逆天而上,奮力劃出一劍。
嗡!
草薙劍顫鳴,一劍寒九州,劍意與刀光對撞,最後相互消磨,兩兩化為了虛無。
“多、多謝陸大人!”
危機退去,一旁的諸多倚帝山弟子才終於回過神來,心驚膽戰的答謝,眼眸中那若有若無的不滿,也消退了不少。
陸九州微笑著點了點頭,轉頭間,卻不動神色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沒有讓任何人察覺。
“初璿,你到底在籌劃著什麼?而且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快想想對策啊!”
陸九州抬頭看著那一點金光,又環視一眾意誌力消沉的弟子,心中不免焦急起來。
從剛才開始,倚帝山的內部,就出問題了!
轟!
戰鬥還在繼續,一刻不停,這片天地的靈力震蕩不已,空間不斷裂開又愈合,山體也被硬生生削去了幾層,亙古未有。
但經過剛才之事,所有人都察覺到,倚帝山一方的戰鬥力明顯下降了不少。
隨著帝女威信的缺失,眾人的戰意大不如前,開始在對抗中占據下風。
而陷入劣勢後,又被敵人窮追猛打,不斷戰敗,從而反複,陷入了惡性循環。
“諸弟子聽令,穩住心神,不可分心!”
“我倚帝山向來重義,牧初璿身為帝女,豈會出賣同門?收心,切勿多想!”
金色的海洋血腥味遍布,幾道聲音不斷回蕩其中,那是白溪牧遠等長老在竭力大喊,意圖穩定軍心。
但就算如此,還是有一個個弟子滿口鮮血的抬頭,一邊戰鬥,一邊看著那金光包裹的女子,喊出了心中的疑問。
“帝女,請問……可否給我們一個解釋!”
“牧帝女,當日之事,到底如何啊!”
零零碎碎的詢問聲在金色海洋中響起,多是幻皇宗的修士,在這你死我活的戰場中,顯得那麼突兀和荒謬。
而由於幻皇宗是倚帝山最大的子宗,與本宗弟子交往頻繁,關係深厚,故此,如今這些質疑之聲,竟還得到了不少本宗弟子,甚至長老的支持!
一股信任危機,悄然而至。
“先代帝女,請問你真的為了徐越等人,犧牲了我們的同門嗎!”
此時,蒼雲山分舵的舵主司玄就站在一個身穿皇袍的中年修士麵前,仰天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