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前。
砰!
一聲輕響,伴隨著慘叫,一道染血的身影從秘境出口被彈了出去,砸在地上狼狽地滾了幾圈後,艱難爬起,狂怒捶地。
“可惡!可惡!到底該怎麼出去!!”
司臨麵色猙獰,渾身是傷,看著前方空間之力強橫,數次將他拒之門外的入口,憤怒地咆哮著。
秘境中的爆炸已經平息很久了,但司臨卻遲遲等不到段天南的到來,唯一見過的人,也就隻有最開始的時候,那五個從未知之地踏來的無敵身影。
但他們要麼像俯視螻蟻一般瞥自己一眼,要麼乾脆連看都不看,直接沒入那無法靠近的空間通道中,不知去往了何處。
除此之外,司臨就再也沒有遇見過任何一個活人了。
不管是牧天教的修士,還是倚帝山的弟子。
他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可能被拋棄在了這個空曠殘破的世界裡,四周毫無生機,隻有無儘的彷徨,和永恒的孤獨。
無法接受!
“我怎麼能一輩子待在這裡!”
砰!
司臨抬起拳頭,狠狠砸下。
“段天南呢!魔煉呢!為什麼還不來!你們答應了我的,要給我權力,給我力量,助我司家走向輝煌的!”
砰!砰!砰!
司臨一拳又一拳捶在地上,很快就變得滿手是血,猩紅迅速覆蓋了他的眼球,充斥著他的心脈。
他沒注意到的是,這一刻,段天南送給他的那塊用於指路的血色羅盤,早已慢慢從胸口表皮,嵌入血肉,仿佛要和司臨的肉身合為一體。
呼……
直到不知多久後,一陣黑風吹過,讓司臨打了個寒顫,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急忙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個披著黑袍的乾瘦老人在天邊出現,隨後用他無法理解的手法,轉瞬而至,出現在了麵前。
“大、大人!”
不管是天玄境後期的魔量,還是天玄境巔峰的段江,在司臨眼中,並無區彆,都如神明一般無敵。
“您一定是天魔嶺的大人對不對!救我!救救我!帶我出去啊!”
司臨急忙起身,連滾帶爬地撲去,一把抱住魔量的腿,微微發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說什麼也不願鬆開。
“咦?這……”
魔量沒有第一時間踢開他,而是低著頭,眉頭皺起,如鷹般的眼眸閃爍著微光。
過了幾息,司臨仿佛正常了一些,眼中的紅光退卻了大半,急忙站起身來,對著魔量深深一拜,惶恐道“大人請恕罪!晚輩受困此地久矣,四下走投無路,本已心如死灰,哪知大人您突然降臨,讓晚輩看到了生機,故而失態,還請大人饒恕!”
魔量無言,默默觀察著眼前這個渾身血汙的青年,直到在他胸口處,看到了一個即將消失的猩紅色羅盤虛影。
“咦?這是牧天神宗的……竟已被控製了?真是天助我也!”
魔量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常年古井無波的皺臉之上,竟浮現出一抹欣喜。
在接到魔辰的命令後,他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倚帝山,要想辦法為天魔嶺解圍。
沒想到,在這裡就遇到了一個意外之喜!
“小友莫急,老夫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帶你出去的。”
此時,魔量一笑,露出了滿口黃牙,不過看在司臨眼中,卻是那麼和藹友善。
“多謝大人!大人可能還有所不知,我已經與段天南大人他們結盟了!我們現在也是盟友啊大人!”
司臨狂喜,不斷向魔量解釋著自己的身份,甚至還將手伸進胸口,似乎想拿出某件信物,證明立場。
可他摸了摸,就頓住了。
“嘶……我明明記得這裡有一個……咦?我想拿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