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垠的是虛空，目之所及，空無一物。
徐越坐在傳送陣台的邊緣，凝視著虛空深處，啪的一聲，點燃一支香煙。
除了剛蘇醒那會兒還時時吞雲吐霧，這後麵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吸過煙了。
“給我也來一根兒。”
一個身影走來，坐到他身邊，笑嘻嘻地伸手討要。
徐越瞥了林平一眼，熟練地抽出一支遞給他，隨後又想了想，再拿一支，扔給了坐在陣台中心療傷的薑離。
後者接過，猶豫了一下，手指尖還是竄出一縷靈火，將其點燃。
真是萬年難見。
“商前輩和商君呢，要嗎？這可是好東西啊，憂鬱煩躁時抽上一支，解悶又提神。”徐越輕笑道。
“不了。”
商道謙搖頭拒絕，商君則不言不語，仿佛還處在深深的自責之中。
“咳咳……”
這時，一旁的林平嗆了兩口，吐槽道“這什麼華子……我還是怎麼都抽不慣……咳咳……”
他扇了扇眼前的煙霧，總算是緩解了一些不適，隨後看向再次默默吸煙的徐越，問道“對了，你之前交給莫道的東西是什麼？我原本以為，此行他會與我們同路的。”
眾人在聖山之下分彆後，有宗門家事的，大都回去複命調整了，王霸也和辛靈搭乘另一個傳送陣去往荒城，隻有他和薑離這種無家可歸的“散修”，才跟著徐越一起去三千劍宗。
“是蕭護的遺物……讓莫道幫忙捎回護道山，交給他的師伯護終的。”
徐越的聲音不由低沉了一些，盯著手中的煙火，道“況且亂世將近，枯石院再怎麼避世，也無法超脫於世間……莫道於情於理，該回去一趟了。”
“原來如此。”
林平輕輕點頭，旋即目光瞥了眼遠處，一臉狐疑地問道“那她又為啥跟著？”
“她？”
徐越看去，就看到藍如煙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陣台角落，微微低頭，雙手抱膝，獨麵著萬丈虛空，甚是可憐。
“她不是說，自己的藍晶劍被左青玄拿過，沾染了什麼濁氣，要一起拿去三千劍宗淨化嗎？”徐越理所當然地回道。
“傻啊！”
林平麵露不屑，湊到徐越耳邊，放低了聲音，道“這種借口你也信？人小姑娘肯定是想待在你身邊，才跟著一起來的！趕緊去安慰一下人家，畢竟這次，我們確實做得太過分了。”
聞言，徐越微微沉默，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一直在裝聾作啞罷了。
“唉，好吧。”
最後，他還是站起身來，在另外幾人的注視下，輕輕走向了藍如煙。
“嗚……嗚……”
還沒走近，徐越就聽到一聲聲細微的聲響，讓他心中的煩悶少了一些，愧疚多了一些。
“好了煙兒，你彆哭了……”徐越蹲下身，輕聲安慰道。
隨後，他就一愣，看到了啼笑皆非的一幕。
藍如煙早就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此時歪著頭，枕著膝蓋，發出一聲聲疲憊的睡音，嘴角還有晶瑩的藍色液體，不斷滴落。
見狀，徐越也是張了張嘴，最後啞然一笑，心情瞬間平和，露出柔和的笑容後，輕輕捏了捏藍如煙的包子臉。
“煙兒，起床了。”
“啊……唔……到了嗎……夫君……”
藍如煙睡眼惺忪地抬起頭，但立馬就哎喲一聲痛叫，明顯是低著頭睡久了，脖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