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之光綻放,籠罩了場中的所有人,將他們一下子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幻境?結界?還是什麼?”
道鈞看著眼前一拳打空,漸漸虛化的徐越,收起了登仙劍,揮舞了一下,確認微型四象封天陣已經消散了,才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
此時,他處於一片高空之上,下方是蒼茫大地,距離很遠,遠的像一張貼圖,可遠觀而不可靠近,饒是道鈞以半步仙境的修為嘗試衝刺了一下,也絲毫沒有拉近自己與下麵那片大地的距離。
唯獨頭頂不遠處,似有一道無形的薄膜,蓋在那裡,隔絕一切。
而另一邊時空,天澤眼前的元神小人也化為點點靈光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世界儘頭般的懸崖橫亙在眼前,後方沒有歸途,前方也無道路,有的隻是深邃的黑暗,以及看不見儘頭的深淵。
“登仙路。”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宏偉和陰冷的聲音,分彆響徹天穹和地淵。
“是那家夥的手段麼?徐……咦?”
天澤自語,隨後突然一愣,發現有關於徐越和剛才的記憶,竟然在自己腦中迅速模糊了。
“有些門道,不過既然來都來了,我自然要走上一遭。”
說完,兩個人在不同的地點同時動了,道鈞神色沉穩,身上泛起朦朧的仙光,開始登天而行,天澤則先是不屑一笑,渾身彌漫著黑霧,縱身跳進萬丈深淵之中。
轟隆!
霎時,天穹烏雲密布,隱隱間,有人影晃蕩,雷電遊走,無儘的天劫正在醞釀,地淵之中也有黑暗湧動,像是浪潮,像是叢草,更像是無數隻鬼手,在不斷招攬。
“殺!”
道鈞一聲大喝,手中登仙劍綻放出神芒,竟直接衝進了雲層,與人影大戰,與雷電搏鬥,天澤也一頭紮進黑暗中,主動迎向那些鬼手,和黑暗融合,和詭異擁抱。
“歲月輾轉,曾經的我走這條路時,舉世矚目,萬眾敬仰,攜一界底蘊,搏一人成仙!”神王於無儘仙雷中感慨,那年的仙碑宗宗主,意氣風發!
“真是懷念啊,當年踏上這征途時,千魔共舞,萬族相隨,戰與狂,血與亂,在等著吾去征服踐踏!”邪皇在深邃黑暗中低語,那年的妖魔王上,野心勃勃!
二人的話語響徹在雷雲,回蕩在深淵,似乎還穿透了一層薄膜,互相傳到了對方的耳中。
遠遠看去,天穹和地淵就像一個鏡麵世界,道鈞在這邊,天澤在那邊,二人在渡,越來越近。
“我……在做什麼?好像忘了一些事……”
突然,二人的動作停了,任由雷霆打在身上,任由黑手拖住自己沉到更深處,卻不為所動,隻皺著眉頭苦思。
成仙後的一切記憶,在他們腦中越來越模糊,像是被奇異的力量隔絕了,朦朦朧一片,摸不透,看不清,想不起。
“剛才似乎……像是在和誰戰鬥?孤好像是要去征戰某地!嘶……不對!我為什麼要自稱孤?征戰什麼?不對……我應該是要保護某地……怪哉,怪哉……”
二人疑惑的喃喃自語,甩了甩頭,繼續向前,直麵雷劫,吞噬黑暗。
“是了……我是仙碑宗宗主道鈞,未來碑有預,不日恐有大敵來犯,我必須在那之前,突破仙境,以保仙域太平。”
“想起來了,吾名天澤,此乃族內的試煉,過了,吾才有資格統領一支聖族,可往四方位麵征戰,踏平天下,一統寰宇!”
沒過多久,二人又一次同時低語,身體晃動了一下,目光堅定了許多,手上的動作也陡然加快,登仙劍如虹,不斷劈開雷電,斬滅人影,踏天而行,黑暗之軀如幕,壓碎虛空,吞滅混沌,渡海而遊。
直到某刻,道鈞渾身是血的身子一輕,像是穿透了一層薄膜,立身於蒼穹之上,天澤的腳也一踏,終於踩到了實地,橫渡過黑暗之海。
一道仙門,出現在不遠處,打破那裡的封印,穿過那裡的桎梏,就可成仙!
“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