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慢慢往前劃過,再過幾天就要秋收了,沐以安惦記著水稻選種的事情呢。
晚上睡覺前,江書韻對沐以安說,“以安,我明天要去縣學,順道問問夫子知不知道西瓜的事情。”
“明天去,那你等下,我去找點東西,你過去也不能空著手,多少是點心意。”
沐以安起身下床,去了儲物間。
江書韻剛想喊她說不用,他從來沒有給彆人送過禮。然後想起來,這不是他躺平的時代了,一些人情來往,他需要聽沐以安的意見,這方麵,她比較有經驗。
沐以安在儲物間裡找了一圈,拿了一包茶葉,一包自製的菊花茶,曬乾的蘑菇,她之前撿的板栗。這些東西是她從山上背回來的,收拾好,她自己收起來了。
“江書韻,這些東西你明天帶著,有一包茶葉,一包乾菊花,一些板栗和乾蘑菇。這些東西既不昂貴又很實用,可以拉近你和夫子之間的距離。從你的話裡,我猜他是一個正直,不拘小節的人,這些家裡的東西會更合適。”
“行,我聽你的,這方麵,我還真沒有經驗。夫子家裡應該挺不一般的,他在這邊,沒有帶著兒女,隻和夫人帶著一對老仆。我猜他可能是哪個家族裡比較淡泊名利的那一個,他的談吐不一般。”
江書韻看人的能力還是挺強的,他雖然一直躺平,但是他那對熱愛自由的父母還是有點社會地位的。很多時候,他能接觸到比較高層次的人群或是聚會。
“那你就當自己不知道,你的人設是一個農家出去的勤奮好學的老實子。他們那些文人,喜歡你這樣的學子。”
“明白,不早了,趕緊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做飯。”
江書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幫沐以安擺脫做家務的命運,可能要等他考上舉人或者家裡分家。但是這兩樣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實現,尤其分家。
沐以安打了一個哈欠,困了,現在她的作息很規律,到點就困,到點就醒。
聽著身旁傳來的輕微的呼嚕聲,江書韻再次感歎,這人的睡眠質量是真好!
第二天早上,沐以安早起給江書韻攤了兩張雞蛋餅,怕一會出門有味道,裡麵都沒放蔥花。
“錢袋子拿了嗎?”
“拿了,我先去書肆交書,到時候就有銀錢了,不用擔心。我先走了,你自己乾活也注意休息,要是有重活,等我回來再乾。”
“知道了,拿著水囊,雞蛋餅一會在車上吃,快走吧,一會來不及了。”
沐以安送走江書韻,趕緊去做早飯,一會要晚了。
現在依然是她們妯娌三人輪流做飯,婆母說小姑子要相看了,需要養養手,就不用她跟著做飯了。這一點沐以安沒有說什麼,也不好說什麼。江家父母已經算是很公平講理的古代大家長了,比那些電視劇裡,小說裡描述的好多了。
早飯也是攤的雞蛋餅,炒的土豆絲,做的老黃瓜湯。
“二嫂,這老黃瓜做湯味道真不錯,酸酸的,讓人胃口大開。”
李秋娘喜歡這個湯,一連喝了兩碗。
“什麼呀,不就是一碗老黃瓜湯嗎?三嫂,你也太誇張了,不知道的以為你吃的是啥好東西呢!”
江嵐就是聽不得彆人誇沐以安,反正聽了心裡不舒服。她這次回來以後,發現沐以安變了,不是說模樣變了,而是氣場變了,她也說不清,就是不一樣了。
以前的沐以安就是一個小地主家的女子,識點字,但是見識有限,又不愛說話,和這時代的大多數相夫教子的女人沒有什麼區彆。
現在的沐以安,心理年齡已經三十五六歲了,又當了那麼多年的大學老師,接觸的世界也不一樣。即使人還是那個人,但是從內裡散發出來的氣質是不一樣的。
“小姑子要是不喜歡喝,就不要盛第二碗。要是喝著還不錯,即使不說讚美的話,也不要說著讓人不愉快的話,顯得你小家子氣。”
沐以安放下筷子,目光清淩淩的看著江嵐,直到她目光躲閃,低聲嘟囔幾句。沐以安收回目光,她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事和她過不去,但是也不會任她欺負到自己頭上。
江家的早飯在這樣的氣氛中結束了,那邊江仲霖也到了縣城,先去書肆交了書,拿回來二兩銀子。
“賀掌櫃,我一會要去縣學,晚一點再來取要抄的書可行?”
“當然可以,江秀才的字比之前又有所精進了。你想什麼時候來取書都可以,隨你方便。”
賀掌櫃的是真的欣賞江秀才的字,比以前的字多了一絲灑脫,筆鋒也更加銳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