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早已聽完了暗衛回稟的康熙迎來了胤禩和梁九功的彙報。
“……目前覺羅氏與烏拉那拉氏仍然關押在四貝勒府邸,沒有皇阿瑪下旨,兒臣不敢擅專。”
胤禩低著頭回稟這整件事的真相,呈上來的證物荷包遠遠的放置在一邊的小桌上,也沒有近身,害怕有損龍體。
康熙一時沒有發話,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神色莫名,到底是禦宇多年,不威自怒的氣質壓的在場眾人喘不過氣。
看了眼站在下方的胤禩,形容稍顯狼狽,到底是一直為胤禛的事在奔波,有那麼些兄弟情義在裡麵,康熙的神色溫和了一些,對著胤禩說道“胤禩,你先回去吧,這事辦的不錯,回去休息吧。”
“是,兒臣遵旨。”胤禩躬身行禮,知道接下來的事不是他可以參與的了,乖乖退下去了。走出乾清宮的大門,還能聽見裡麵皇阿瑪的吩咐。
“梁九功,讓人把覺羅氏母女兩人帶來,還有費揚古也給朕叫來,朕倒要看看他是怎麼教的女兒……還有德妃……”
嘖,一邊走著胤禩一邊在心裡搖頭,查明真相後忍不住心疼起了四哥,他雖然不能養在親生母親身邊,但也不像四哥這樣被親額娘算計呀。
且不說胤禩離開皇宮後要應付多少探聽消息的人,這邊永和宮裡,德妃烏雅氏是最先收到麵聖旨意的人。
不知怎麼的,德妃心下有些不安,示意竹息打賞了傳旨的小太監,柔聲問道“敢問這位小公公,不知皇上是因何喚本宮見駕?”
“娘娘抬愛,奴才不過是禦前當差的小太監,如何能揣摩皇上的意思。娘娘前去便知。”
禦前當差的人比誰都精明,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知道的清清楚楚,該閉嘴的時候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德妃麵色微變,當上德妃這麼些年,還沒有一個奴才敢這麼拒絕她。雖說心裡不舒服,但禦前的人她也不敢動。知道小太監嘴嚴問不出東西,德妃摸了摸頭上的朱釵,坐上了轎攆,往乾清宮趕去,隻是心裡的不安更重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德妃穿著一身淺碧色宮裝,姿態優雅的向康熙行禮請安。但上方的康熙不叫起,也不說話,感受著康熙如有實質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德妃心裡有些慌張,但麵上一點不敢表露出來。
“……起來吧,你先坐,人還沒到齊。”康熙收回了探究的目光,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是。”德妃乖覺的走到一旁坐下,伺候康熙多年,哪怕康熙沒什麼表情,她也感受到了對方的生氣,此刻自然不敢多話,安安分分的坐在一邊。
看著分外溫順的德妃,仿佛是還沒有登上妃位時的模樣,康熙挑了挑眉,不愧是他的德妃啊,反應就是快,可惜了……
很快,出宮宣旨的兩隊人馬幾乎同時趕來。
“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費揚古一進殿門,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行了個大禮。
“奴婢覺羅氏(烏拉那拉氏)參見皇上……”被押進來的覺羅氏母女二人也撲倒在地,形容狼狽。
德妃見這三人的模樣,特彆是注意到柔則身上的吉服,眉頭一跳,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急匆匆的站起來請罪“皇上,不知柔則是犯了什麼錯?臣妾替她向皇上請罪,還請皇上看在她年歲還小……”
“你怎麼知道是烏拉那拉氏有錯?”康熙開口打斷了德妃的話。
德妃一滯,這才反應過來慌亂中自己說了些什麼,努力辯解道“到底是臣妾的侄女……見柔則形容狼狽,到底是臣妾失儀了。”
“你倒是疼她,怪不得連吉服也舍得。”康熙看著不安的德妃,再看向還穿著一身吉服的柔則,語氣冷漠。
“皇上恕罪,臣妾隻是想著給柔則添妝,違背了宮規。”德妃立刻下跪請罪,避重就輕,一心樹立好姑母的形象,仿佛賜下吉服完全沒有其他的想法。
“添妝?添到胤禛府上嗎?”康熙忍不住嗤笑。
“這……這和胤禛有什麼關係?”德妃瞪大了雙眼,看上去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