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的人,將麝香塗抹在蓋子上,藥水煮沸時觸碰到蓋子,麝香也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浸入了藥裡。煮完後,藥罐經過清洗,自然不會再留存任何痕跡。
不過,臣認為這應該不是第一次往蓋子上塗抹麝香了,是經過多次蒸煮,所以蓋子上殘存的微弱的麝香氣味是清洗不掉的。而這縫隙的白色粉末,臣確認就是麝香磨製而成,應該是這一次下的麝香太多了,一心疏漏,未曾處理乾淨。”
尋找到藥罐蓋子上的麝香痕跡後,沈眉莊就派人稟告了皇上皇後。如今胤禛和宜修都坐在存菊堂內,聽著站在下方的溫實初回稟著具體的下藥方式。
“惠貴人身體如何?”胤禛皺了皺眉,聽見溫實初說是多次下藥後,望著一旁明顯受驚的沈眉莊心生擔憂。
“回皇上,臣等替惠貴人重新把過脈了,之前下的麝香分量很少,影響不是很大,再服用幾日安胎藥即可。”
聞言,胤禛放心的點了點頭,“下藥的人呢?抓住了嗎?”
聽見他這個問題,沈眉莊站起身來,衝著兩人行了個禮,命人將茯苓帶了上來。
“回皇上,溫太醫查出藥罐上的麝香時,負責清洗藥罐的宮女茯苓便露了痕跡,叫嬪妾關了起來。”
“奴婢……奴婢拜見皇上,拜見皇後娘娘。”茯苓被人拎到了皇上皇後的麵前,四肢無力的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叫人一看就知道有鬼。
“茯苓,我自問平日裡待你不薄,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對我下手的?”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
“事到如今,還敢狡辯。若是與你無關,溫太醫指出藥蓋上的問題時,你何至於麵色大變,目露驚慌?除了你,可以借清洗之便在蓋子上下藥,又有何人能做到?你枕頭裡搜出來的麝香又當作何解釋?”
麵對沈眉莊氣憤的三連問,茯苓啞口無言,不該是這樣的,明明她很小心,每次都小一小點,怎麼就突然被發現了呢?
“奴婢,奴婢……”
坐在上方的宜修還有什麼不明白,下藥的人是這個宮女無疑了,關鍵背後是誰指使她的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敢在後宮攪風弄雨,她自然是不能容忍。
“謀害皇嗣,是抄家滅族的重罪。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還不快速速招來!”
麵對皇後的詰問,茯苓身子一顫,這才意識到自己犯的是怎麼大的罪過,不停的叩首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奴婢、奴婢也是被人脅迫的,是劉答應,劉答應拿奴婢的父母威脅奴婢的啊……”
“劉答應?”
沈眉莊麵露不解,對茯苓口中的“劉答應”沒什麼印象,旁觀的安陵容卻注意到皇後在聽到這個名字時一瞬間變化的臉色。
“是,小主,真的是劉答應逼迫奴婢的啊……”
“既然這個宮女指證了劉氏,不如召劉氏來與他對峙。”宜修覷著胤禛的臉色提議道,胤禛點頭同意了,看上去沒什麼變化。
為此,宜修鬆了口氣。要知道最初在府邸的時候,劉清雪算是她的人,隻不過劉清雪背著她對年世蘭下手還被發現後,宜修就放棄她了,入宮之後也沒怎麼理過她。
萬萬沒想到,沈眉莊一事會牽扯到劉清雪。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幕後主使,但宜修很擔心皇上會因為從前她和劉清雪的關係懷疑上她。被挑釁皇後的威嚴已經很令宜修不爽了,如今平白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煩,更是令她頭疼。
很快,劉清雪就被帶到了。
“嬪妾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
“劉答應,此人你可認識?”宜修指著殿中跪著的茯苓詢問。
劉清雪看上去困惑又迷茫,走近仔細看了看茯苓的長相,搖了搖頭,“回娘娘,嬪妾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