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問她還能不能繼續,薑夫人替薑裡回答可以。
護士猶豫看了看薑裡蒼白的臉色,又繼續抽血。
一管接著一管的,鮮紅血液。
“薑少言怎麼回事?”
頭頂的白熾燈照在女生的臉上,清晰勾勒出蒼白的五官,暗的陰影,仿佛沒有感覺到疼痛,聲音還是平穩的。
又或者是薑夫人什麼都沒看到,她心中裝滿了她那危在旦夕的兒子,嘴唇發抖。
“我也不知道,醫生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說是飆車的時候刹車失靈撞翻了車。”
……刹車。
說到這兩個字,薑夫人豁然抬起頭,死死看向薑裡,又恍然在女生清冷陌生眉眼上卸了力。
車是孟離送的,她能怪誰?她該怪誰?
薑夫人泣不成聲,被拋在一片絕望中,臉上的妝被汗水打濕,臉色呈現出紙一樣的慘白。
薑裡盯著她的臉,仔細觀察。
這幅狼狽的模樣,她是重視血緣關係的。
抽血量已經超過了正常標準,但薑少言大出血,薑夫人堅稱薑裡沒有問題,讓護士繼續抽,聲音麻木。
抽血的針眼,起初隻是輕微的刺痛,然後在源源不斷的抽取中,演變成細細密密的扭曲疼痛。
最後護士看著女生的臉色,都不敢再抽了,被嚇著了,說再抽是要出人命的,薑夫人這才勉強罷休,讓薑裡留在這裡,害怕有什麼意外情況。
“天哪,這是自己親生女兒嗎?自己女兒臉色都那樣了她一點沒看出來。”
“唉,畢竟另一個兒子還在手術室生死未卜,也是關心則亂吧。”
抽血站兩個小護士低聲說了幾句,微微搖頭。
手術室的燈光還在亮,紅的刺眼,像被染紅的棉花。
崔修鈺咬著煙,在麻木的疲倦中看到薑裡。
他坐在地上,以為薑裡會過來關心他。
她是那樣的,至少兩年前來薑家的時候,對誰都那麼小心翼翼的熱情。
但是薑裡沒有過來。
時間不等人,分毫流逝,暮色四合,霧靄重重。
隔著四把冰涼椅子的距離,同一麵牆,昏暗的手術室前,女生低著頭,一手按著棉花壓在抽血的傷口上。
血好像有點止不住,浸透了兩隻棉花棒。
薑裡留在這裡,有她自己的考量。
她如果想救薑少言,薑少言就不會出這場車禍。但作為今天血型唯一匹配的人,薑裡也不會讓他死。
不然這故事,就沒人走下去了。
“又下雨了,最近雨很頻繁啊……”薑裡嘴微動了動,聲音輕的聽不太清。
“你說,孟離什麼時候會醒?”
“契機難言。”岐歸客觀道,“但天道會無條件傾向主角。”
她需要走一步棋,這步棋,需要孟離毫無知覺的下沉睡去,才能不影響她。
思緒,越過百步,想的太遠,如霜利刃。
倏然一道柔和的聲音臨近耳邊,打破走廊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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