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婦著實很驚訝。
兩次出手,就是二十億,放眼整個江城也沒有哪家少爺敢這麼揮霍。
往大了點說,就算是省城大族少爺,也沒這麼財大氣粗啊。
這是二十億,不是二十萬。
驚訝歸驚訝,黑寡婦開心的很,又賺了一大筆。
可是,曹西甲臉色不好看了。
在場富豪老板們都給他麵子,一個小白臉竟然這麼不懂規矩,還直接出十個億,這讓他五千萬情何以堪。
妥妥的打他的臉啊。
“小夥子,規矩不懂嗎?還有,你這麼揮霍家財,你老子知道嗎?我甚至懷疑你的支票的真假性,不會是偽造的吧!”
曹西甲毫不客氣的攻擊道。
金蟾斜睨了一眼,不屑道:“鼠目寸光,在你眼裡十億二十億就是天文數字,但在我眼裡,不過是九牛一毛。我隻要開心,路邊乞丐我都可以給幾個億讓他花花。”
“你!”
曹西甲老臉一紅。
金蟾繼續諷刺道:“規矩?什麼規矩?拍賣會上價高者得,這就是規矩!你想要花瓶,那就出錢啊。彆吊錢沒有,屁話一大堆,窮的話就彆來沾邊!”
一番話,懟的曹西甲麵紅耳赤。
黑寡婦心裡偷笑。
她也對曹西甲不感冒,還沒有競拍呢,就倚老賣老,讓其他老板放棄,惡心的很。
但今晚畢竟是她的場子,黑寡婦立刻打圓場,笑道:“曹大師不必生氣,花瓶雖然你沒有得到,但是接下來一件寶貝,需要你大顯身手。”
“怎麼說?”
曹西甲臉色緩和了一些。
黑寡婦親自掀開了長桌上的黑布,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古畫,但似乎年代有點久遠,有些地方已經破損,質感也顯得十分粗糙。
“這幅畫是我淘來的,我找過專業人員鑒定,有人說是唐代畫聖吳道子的真跡,也有人說是贗品。我拿捏不準,還請曹大師品鑒一下。”
眾人來了興趣,圍了過來。
隻看見古樸的畫卷之上,儘顯大氣磅礴的江海奔流之象,乍一看,好似浪花撲麵,海風襲來,筆力驚人。
“這氣韻,有可能是真跡啊。”
“天呐,若是畫聖吳道子的真跡,那價值無量,絕對是舉世瑰寶。”
黑寡婦心海也翻湧起來。
馬王廟山腳下有一條古玩街,前些日子她去馬王廟燒香拜佛後在古玩街轉悠,看這幅古畫氣韻不凡,很是喜歡,重金購買下來。
假若是真跡,那真是發達了。
黑寡婦詢問:“曹大師,你覺得呢?”
曹西甲眉頭緊鎖,鄭重道:“不急不急,這古畫我需要好好研究研究,暫時不好下定論。”
眾人沒有打擾。
隻看見曹西甲從兜裡取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一寸一寸的觀摩,過了二十多分鐘,方才歎息一聲。
“曹大師,怎麼說?”
“我先說結果吧,這古畫是贗品,並非真跡;不過也不是現代的仿品,而是古代仿品;因此,哪怕不是畫聖真跡,這古畫也價值不小。”
“確定不是真跡?”黑寡婦皺起了眉頭。
“哈哈哈,這古畫的確筆力驚人,頗有畫聖的風采,但太過於粗糙,而且內容雖然磅礴但略顯呆板,絕非畫聖的風格。”
“畫聖吳道子風格是細膩創新,且嚴格律己,不可能有這種粗糙的畫作流傳下來,這是其一。”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想問問大家,唐代繪畫用的什麼紙?”
有人答道:“是宣紙吧。”
曹西甲點頭道:“說的不錯,宣紙的確是最常見的。可是,畫聖吳道子早期雖然貧窮,但中後期是很富裕的,他作畫怎麼還會用爛大街的宣紙呢,必然用絹紙。”
“所謂絹紙,是以絲綢纖維為原料製成的紙張,比宣紙更為精細,質地光滑,適合繪製細膩的畫作。”
“這兩點就足以證明,絕非畫聖真跡。”
說完曹西甲負手而立,麵色倨傲;眾人紛紛讚歎,令曹西甲頗為受用。
黑寡婦有點失望。
“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