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你在嗎?”
弗蘭肯斯坦博士離開後,菲勒蒙·赫伯特(菲勒蒙)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陣不安,他試探性地呼喚著瑪麗的名字。
還好,他的擔心是多餘的。瑪麗很快便出現在了房門口,她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菲勒蒙的指示。菲勒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對視著。
“……給我倒杯茶吧,我口渴了。”
菲勒蒙隨便找了個借口。瑪麗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菲勒蒙從瑪麗那,在他看來怪異無比的動作中,察覺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她依然相信,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回到從前。
這個發現,讓菲勒蒙感到無比震驚。
他呆呆地望著門口,直到瑪麗的身影消失,他才回過神來。他站起身,關上房門,拿起阿爾特·弗蘭克(阿爾特)寫給他的信。他已經收到了三封阿爾特的信,但真正重要的內容,應該就藏在這封信裡。
阿爾特雖然喜歡惡作劇,但他並不是一個,不懂得輕重緩急的人。他特意讓弗蘭肯斯坦博士,轉告他關於郵局的事情,就是在提醒菲勒蒙,一定要認真對待這封信。
菲勒蒙決定,暫時將瑪麗的事情,放在一邊,先弄清楚,阿爾特究竟想告訴他什麼。
信封的邊緣和底部,沒有任何裝飾性的圖案。菲勒蒙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封口,確認信封沒有被拆開過,才將信封打開。信封裡,隻有一張粗糙的紙片,菲勒蒙甚至不確定,是否應該稱它為“信紙”。
這張紙,看起來很不自然,像是被人,用手工撕下來的。如果這真的是,被人檢查過的痕跡,那麼,那個檢查信件的人,一定是一個,極其不專業的間諜。所以,菲勒蒙更願意相信,這是阿爾特的惡趣味。
信紙上的內容,如下
菲勒蒙·赫伯特已死。
他是一位勇敢的海軍,劍橋大學的畢業生,偉大的“老鼠隔膜研究會”的成員,但他也是上流社會的棄兒,大學的教授,不懂女人的老處男,以及冷酷的殺人凶手。他還是一個,失去了一條腿的殘疾人,失去父親的孤兒,醜聞纏身的可憐蟲,以及厭惡褲子的變態暴露狂。
失去他,是我們的損失,但即使沒有他,皇家海軍依然會繼續前進。請您在參加他的葬禮時,務必保持禮貌。
ps前三封信,不是我寫的,請您不要相信,直接燒掉就可以了。
信紙上,寫滿了惡毒的詛咒。
即使是開玩笑,也不應該寫這種信。阿爾特雖然是世界上,最幼稚的惡作劇愛好者,但他絕對不會,用這種低級的方式,來嘲笑彆人。他是一個,極其注重禮儀,並且,將畢生精力,都投入到,如何優雅地羞辱彆人,這項偉大事業中的紳士。
所以,這封信,一定是一個玩笑,一個文字遊戲,一個密碼。
菲勒蒙對這種文字遊戲,了如指掌。這是二十年前,他和阿爾特,一起參加某個俱樂部的時候,阿爾特發明的一種,用來捉弄彆人的文字遊戲。菲勒蒙整整被阿爾特,折磨了兩個月。
當然,菲勒蒙也是,阿爾特的捉弄對象之一。他被那些,莫名其妙的謎語,折磨得焦頭爛額。也正因為如此,二十年後的今天,菲勒蒙依然能夠,一眼就看穿,阿爾特的把戲。
菲勒蒙逐字逐句地,閱讀著信上的內容,他告誡自己,不要著急。
“叮鈴鈴……”
就在菲勒蒙,專心致誌地,研究著信件內容的時候,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瑪麗正在廚房裡,燒水,她應該沒有聽到門鈴聲。就算她聽到了,菲勒蒙也不希望,她去開門。菲勒蒙放下信,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一個穿著海軍製服的男人,站在門口。
“赫伯特,好久不見。”
男人胸前,佩戴著皇家維多利亞騎士勳章,菲勒蒙一眼就認出了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倫敦最著名的海軍將領,還因為,他是菲勒蒙的戰友。
“羅伯特!你怎麼來了?”
男人名叫羅伯特·法爾肯·斯科特,那位將與阿蒙森,爭奪南極點桂冠的海軍上校。
“聽說你最近,混得不錯,都升上校了?”
“運氣好罷了。”
斯科特嘴上說著謙虛的話,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自信。他出身海軍世家,骨子裡,就流淌著軍人的血液,他那與生俱來的自信,以及,略顯傲慢的性格,讓他樹敵無數。
菲勒蒙將斯科特,請進了客廳。
這棟新建的公寓,每個房間,都配有一個客廳,但客廳的麵積,都很小,而且,位置都很偏僻,像是建築師,在設計圖紙的最後,才想起來,要加一個客廳,所以,就隨便找了個角落,塞了進去。
與幾天前相比,客廳已經煥然一新。雖然牆角的老鼠洞,依然存在,但至少,老鼠們,已經不敢再,肆無忌憚地,在菲勒蒙的客廳裡,橫行霸道了。
斯科特剛一坐下,就開門見山地說道“恭喜你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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