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可分割的權力。也是必然的真理。”
“不,我,認識你。”
女人停下了腳步。
“圖德會長。維多利亞女王。這就是你的名字。”
維多利亞眯起眼睛,然後又垂下眼簾。她用戴著手套的手,摩挲著權杖上鑲嵌的寶石。
“我一直很疑惑。我的計劃明明成功了,為什麼你卻能一次又一次地恢複記憶?”
他不斷地嘗試從口袋裡掏出防身用的恩菲爾德手槍。但他的手卻一直在空中亂抓。最後,他甚至忘記了口袋在哪裡。
“你並非孤身一人。你為此付出了什麼代價?”
維多利亞問道。
“這個計劃對我來說也是一個負擔。我的記憶一天天衰退,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圖德這個名字……”
“即使失去一切,也有一些東西是我們不能忘記的。”
“就是那頂王冠嗎?”
女人沒有回答。
“僅僅是為了權力,這就是你造成無數悲劇的原因嗎?”
“渺小。”
女人輕蔑地低語。“國家不會與個人對話。個人也不會與國家對話。我們隻會服從。”女人說道。“在強大的意誌麵前,隻有忠誠。”阿瑪瑞利斯的手裡出現了一把手槍。“真正的忠誠,源於服從。”她的手動了。巨響,閃光,疼痛。紅色。血。流淌。“所以,忠誠,所以,支配。”女人的權杖發光。他拿起了槍。“開槍吧,士兵。”控製浪潮。控製浪潮。控製浪潮。他握住了槍柄。手套。手槍。扳機。鋼鐵。黑色。手指。扳機。槍。女人。紅色。疼痛。?。黑色。天空。?。?。河流。雨。?。?。?。?。○。?。???????????┏┓???
……
……
……
……
……
……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段時間,他經常失眠。戰場上養成的習慣,讓他隨時都會驚醒,然後就會感到一陣莫名的腿疼。這種時候,他尤其需要烈性威士忌。因為他的敵人,就是黑暗本身。
而且,他不是詩人。酒瓶不會一直待在他身邊。他每次都要咒罵著從床上爬起來。
但那天有點不同。是因為月光格外皎潔嗎?
一個陌生的孩子正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著。她的身影是那麼虔誠,那麼脆弱,他屏住呼吸,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等待著。
“阿門。”
他問女孩
“你許了什麼願?”
女孩轉過身看著他。
“告訴我。”
“什麼也沒有。”
在他的追問下,女孩回答道。一個孩子,怎麼會說出這樣沉重的答案?他本能地感到害怕,又問了她一些問題。
他當時問了什麼?還有,這個女孩是誰?為什麼她在他的記憶裡如此特彆?他必須記住。他不能忘記。他答應過她,不會忘記。
當所有的記憶都被剝離後,隻剩下了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正在對他低語。
“……主人?”
雪莉·瑪麗,是你嗎?
他扣動扳機,子彈射向地平線。
“微不足道的乾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