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中,祝子秋隻覺得自己像是站在了最頂端,整個城市都在自己的俯瞰下。
他有些不解,感覺到胳膊被身旁的人輕輕環住,氣息熟稔。
夢裡的自己一舉一動似乎都不受控製。
身旁的人看不清長相,但是他的心跳卻告訴他對方對於自己來說是個很不一樣的存在。
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感覺到自己手裡還捏著一個有些冰涼又硬硬的東西,緩緩低下頭。
槍。
他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但是卻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緩緩舉起了槍。
然後對準了眼前的人。
他們正處於整個城市最中心地區,從自己這個角度能看到地麵上已經變得血流成河,濃煙滾滾的模樣像是這個世界下一秒便會消失。
不過這些都沒能讓祝子秋震驚,令他詫異的是,自己槍指著的那個人
祝子秋瞳孔縮了縮。
司嵐玉!
他努力的想要收回手,除了指尖微微顫抖之外,沒有絲毫作用。
他親耳聽到自己有些冷漠的話語,“司嵐玉,這個社會完全病態,如果不能改變”
祝子秋想要讓陌生的自己閉嘴,可努力換來的隻是司嵐玉有些幾不可聞的輕笑聲,“無所謂,改不改變和我也沒關係。”
祝子秋還在琢磨著對方說這話的意思。
下一秒他就看到麵色平靜的男人緩緩的走到了最邊緣的地方,緩緩的張開了雙臂
祝子秋打了個寒顫,椅子發出的聲響將他從夢中拉了回來。
依舊是在那個小小的休息室,刺眼的白熾燈沒有絲毫退卻的痕跡。
窗戶被打開的縫隙還能夠看到外麵兩個人依舊黏黏糊糊,像是胳膊上粘著膠水一般。
偶爾的風從窗戶縫隙中吹了進來。
他一摸額角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看著像是過了許久,但是桌角的鬨鐘告訴他也不過才過去了五分鐘而已。
他心裡覺得這個夢奇怪,但是又莫名的真實。
荒誕又似乎像是真實發生過。
想要告訴司嵐玉,卻在推門的那一刻愣住。
他和對方並不認識,現在貿然衝出去說這些,恐怕會讓對方覺得莫名其妙吧。
手搭在門把手上遲遲未動。
猶豫再三決定還是放棄。
屁股剛挨到椅子上,外麵突然傳來陣陣槍聲。
雖然在這裡早就習慣了這種聲音,但是距離這麼近他還是有些被嚇到,猛地站起身,然後拉開門。
而江塵舟和司嵐玉似乎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穩穩的坐著。
甚至能看到司嵐玉有些不爽的微微皺了皺眉。
祝子秋撓了撓頭,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大驚小怪,“那個不去看看嗎?槍聲聽著離得還蠻近的”
江塵舟懶懶的抬起眼,沒說話。
司嵐玉倒是開口了,不過聲音有些冷淡,“你要是想管就自己去。”
祝子秋有這個心但是沒這個膽啊。
猶豫了半天還是沒能熬過自己良心那一關。
在屋子裡套上防彈衣之後便衝出去了。
司嵐玉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微微出神。
江塵舟很不滿老婆的視線被彆人吸引,伸出手輕輕捂住對方的眼睛,語氣裡含著十分刻意的痕跡的委屈,“老婆不準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