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然後季雲芳緩緩的低下頭,伸出那雙已經看不出原貌的手,上麵還有令人惡心的蛆蟲在蠕動。
她自己似乎也覺得有些難以入眼,閉了閉眸子不願意再看。
或許可以說她是因為太缺愛,所以對於那種話是帶著十分信任的依賴,或許她自己也懷疑過。
但是因為太喜歡,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自己的底線。
換來的是對方變本加厲。
“他食言了。”
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季雲芳平靜的可怕。
似乎是已經能夠平淡的接受這個事實,“我後來不止一次發現他想辦法溜進學校裡,和學校裡的女生卿卿我我。”
季雲芳完好的臉上露出一抹可以說是苦澀的笑容,“他甚至都不願意隱藏,光明正大的像是在給我下馬威,可憐的劉曉丹和我就是同類人,她一度懷疑自己也被騙了。”
“我這個人就是十分的軟弱,麵對劉曉丹的哭泣和哀求,我一時間對她也無法產生恨意”
“可是我做夢也沒想到,她為了能夠逃離魔窟,將那個無形的網狠狠地兜在我的頭頂。”
“我剛才說過了,那個學校根本就是地獄,那些衣冠楚楚的老師,主任甚至校長,都是地獄裡麵的惡鬼!他們說劉曉丹已經告訴他們了,我帶著校外的男生進了學校。所以他們借著懲罰的名義”
司嵐玉和江塵舟已經不屬於那個年代了,但是也能理解到那個年代的女生能夠揭開傷疤說出這些事情,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我在被下了藥暈暈乎乎間,聽到了劉曉丹怯懦的聲音,她在祈求那些惡魔放過她,叫的多淒厲啊,她說她找到了新的‘獵物’,求那些畜牲放過她。”
司嵐玉好不容易緩和的情緒又開始重新翻湧。
眉頭微微蹙起,下意識的朝著江塵舟的方向移了移。
江塵舟伸出手輕輕環住老婆的腰,然後伸手接過老婆手裡的紙張。
“那些畜牲怎麼會把我們當成人看,劉曉丹的祈求在他們眼裡更像是興奮劑,然後劉曉丹死了。”
最後一句話脫口而出時,江塵舟和司嵐玉都愣了愣。
季雲芳歎了口氣,“她被虐待致死,就死在了我的麵前。”
“而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隻能打破牙齒吞進肚子裡,我不敢說出去,我怕我媽臉上露出無助的表情,她隻有我了,要是我的人生也變得一塌糊塗”
“一開始我還能默默忍受,那些禽獸的暴行,可在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打擊下,我慢慢失去了對生活的期盼,我還在期待有人能過來拯救我。”
“除了教室和老師辦公室,更多的時間我都會縮在宿舍裡縫製我的嫁衣,我祈求任平均來救贖我,可當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後,換來的隻有嫌棄和厭惡的表情,他說我臟,嫌我不再單純”
長長的歎了口氣,“我被玷汙的事情不知道從哪裡走漏了風聲,我媽知道了這件事,幾乎一夜白頭,我父親嫌我丟人,想要將我趕出去,我媽拚死了保護我,結果在和那個男人爭執時,被對方失手打死”
“我被鎖在房子裡,看著血跡滲進門縫裡,我的一生在那一刻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季雲芳說的雲淡風輕,絲毫沒有提及當時自己的心情,“我自殺了。”
緩緩的轉過身,伸出手指了指浴缸,“我就在那裡割腕了。”
江塵舟將那紙片抬起,上麵的幾句話暴露在三個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