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畢。
常寶兒煞有其事的鼓了鼓掌,說常月兒跳的極好,比那些花樓裡的女子都還要好。
這話就是很明顯的嘲諷了。
妾室們心內對常月兒的憐惜更甚,真是……誒……
但常月兒麵上卻依然沒有什麼反應,像一個木頭人一樣,對彆人的話語無知無覺。
常寶兒不爽的皺了皺眉,她最討厭的就是常月兒這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看來還是教訓給少了,不長記性啊……
常寶兒勾唇冷笑,倏的站了起來,妾室們都有些惶恐,不知道這是要乾什麼?
常寶兒環視了一周飯桌上的人後,忽然說,除夕夜,怎麼能少了一出好戲呢。
妾室們麵麵相覷,不知道常寶兒所說的好戲是什麼,但每個人抱著自己孩子的手卻更加緊了。
就算用腳趾頭想,她們都知道常寶兒沒打什麼好主意,自然會有些緊張。
常寶兒自然也看出了大家的困惑,不過她並沒有解釋的習慣,好戲是什麼,接下來就知道了。
隻見她提步到城主跟前,一把揮開與城主耳鬢廝磨的妾室,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說著。
(父親若是疲乏了,就回去歇息吧,接下來的這出戲,你不適合看。)
城主看著麵上掛著笑容的常寶兒,那雙混濁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但到底他還是沒有說什麼,反而掛上了欣慰的笑意,直說乖女兒懂事了,知道關心父親了。
常寶兒對此不置可否,她親自把城主送到門口,然後才返了回來。
城主一走,常寶兒就徹底沒了後顧之憂。
但她並不是怕了城主,而是想著常月兒畢竟也是他的女兒,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讓他在一旁,總歸也是不好的。
她這個父親啊,對她也還算不錯,這一次她就體貼體貼他,讓他可以回避。
不用看著親女兒受此種對待。
常寶兒坐到主位,漫不經心的喝茶潤了潤唇,隨後迎著大家的目光,輕飄飄的說。
(聽說,花樓女子不止跳舞厲害,這服侍男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月兒妹妹跳舞如此厲害,想必在這一事上也是有天賦的,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是除夕,月兒妹妹現場展示一下,讓大家開開眼,熱鬨熱鬨。)
正廳內呼吸可聞,妾室們是不可置信她們聽到了什麼,熱鬨熱鬨?
怎麼熱鬨?
在她們麵前演一出活春宮嗎!
與妾室們心裡的憤懣與麵上的震驚不同,小孩子們完全聽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隻是單純的害怕常寶兒這個大姐姐,在她說話的時候,都不敢有所動作,連吃菜都不敢。
四周的侍衛與小廝們皆是呼吸加深,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