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將軍定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保護那名女郎和老人,廖涵堅信。
天上的星星已經做了示範,夜色中行走的人,隻要跟著照做就好。
每個人都會害怕,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有些人選擇用勇氣壓下害怕,直麵恐懼。
廖涵眨了眨眼,有了決斷。她緩緩的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隨身攜帶武器是她的習慣。
黑鬥篷推開麵攤後的簾子,尖叫聲隨之響起,但也隻響了一聲。
“啊!你是什麼人!母親彆怕!我在!”
是那女郎的聲音。
廖涵疾步衝了過去,匕首在夜色下泛著攝人的寒光,她破開麵攤後的簾子。
雲樂護在一名身形佝僂的老人身上,她舉著一旁的長凳,死死擋住黑鬥篷襲來的雙手,那是一雙冒著黑氣的鬼手。
但人力豈能敵鬼神,長凳在一點點融化,雲樂臉皮都在抽搐,但一雙眼睛卻堅毅的像劃破夜空的驚雷,仿佛在宣告著——要殺就隻能先殺她。
廖涵舉起匕首,猛的朝黑鬥篷後腦勺刺去。
然而一向削鐵如泥的匕首連那身鬥篷都沒戳破,反而她自己被震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外麵的木桌上。
木桌承受不住,哐當幾聲,四分五裂。
廖涵滾落在一旁的牆壁邊,控製不住的哇的吐出一口深紅色的鮮血。
廖涵掙紮著起來,就見雲樂正被黑鬥篷扼住脖子,麵色漲成了豬肝色,雙手不住拍打黑鬥篷,但沒有絲毫作用。
而那老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黑鬥篷放過雲樂。
黑鬥篷是肉體凡胎不可及的存在,是殺人於無形的詭異!廖涵再次加深了這個可怕的認知。
不過,那又如何!
雲川將軍永遠不會退縮,而她,也永遠不會退卻!
廖涵連嘴上的血都顧不上擦,揚起匕首,借助麵攤旁的木柱淩空而起,這一次她學聰明了,先是挑起邊上的長凳砸向黑鬥篷,與此同時動手刺向黑鬥篷的下身。
她曾聽人說,月光之下,鬼怪最脆弱的地方便是雙腳,攻擊那裡,也許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廖涵想的很好,但事實依舊是像之前那樣,再一次被震飛了出去,摔在不遠處煮麵用的大鍋裡,幸好裡麵沒有滾燙的沸水,否則,廖涵的臉都會被燙毀。
不過,縱然沒有沸水,廖涵也傷得不輕,腦袋在鐵鍋上砸的嗡嗡作響,鮮血沿著額角流了下來。
黑鬥篷的目標似乎隻有雲樂母女倆,對於一直騷擾它的廖涵並不在意。
一陣骨骼扭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大街上清晰的響起,廖涵意識恍惚間知道,雲樂的脖子正在寸寸斷裂。
老人淒苦的悲鳴與絕望的求情回蕩在廖涵耳邊。
“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