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受寵若驚,連忙推拒。
“姨婆,這錢我不能收,您還是自己留著吧。往後也該輪到我孝敬您了。”
還有那縫紉機,她哪裡能要。
姚香玲笑了聲,直接把袋子往她手裡塞。
“姨婆給你的,你收著就是,我這些年一個人生活,唯一記掛的也就隻有你,就當是為了讓我安心吧。”
姚香玲緩緩起身,她向來到點睡覺,熬到現在已經累了。
薑榆捧著手裡的錢,心口又酸又脹,眼眶濕潤。
她獨自一人坐了許久,才起身回屋。
隔天,薑榆都沒出門,想著在家裡把姚香玲的棉衣趕製出來。
三十斤的棉花,夠她做很多件棉衣了。
這棉花是今年的新棉花,蓬鬆柔軟,穿上肯定暖和。
她給姚香玲做的棉衣,版型和百貨大樓那兒掛著的羊絨大衣有些像,翻領設計,能扣到脖子下方,長度蓋過屁股。
顏色選用的是橘紅色,是街上難得能瞧見的鮮豔布料了。
她做的版型比較貼身,姚香玲穿上也不會顯臃腫。
一直忙到下午,薑野過來了。
進屋後,他神色有些局促,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姚香玲家。
“大姐。”
薑榆起身,拉著他坐下。
“東西出了?”
薑野點點頭,“雲珊姐說時間有些趕,隻收了一百五十斤,六哥全收了。”
薑野掏出兜裡的錢,總共是一百二十塊錢。
其中十五塊錢賴六子沒給,說是過兩天送一些布票過來。
這樣算起來,棉花相當於是三毛錢收上來,外加一些布票。
薑榆數出七十五塊錢,“這些交給雲珊。”
剩下的四十五塊錢,則是她賺的。
話說這一趟,她不止沒出力,也沒出錢呢,就得了四十五塊錢。
她抽出一張大團結,塞給薑野。
“這是你的。”
薑野惶恐,“大姐,我都沒做什麼,這個錢我不能拿。”
薑榆睨著他,“你要是不拿,下回我就不喊你了,我自己去。”
“那不行,姐夫說你過去太危險。”薑野訥訥道。
“那你就收著,我下回好繼續麻煩你。”薑榆不由分說,直接把錢塞過去。
薑野看著手裡的錢,隻覺得燙手,喉嚨酸澀。
哪裡是麻煩他,薑榆分明就是想帶著他一起賺錢。
“大姐,謝謝你。”
薑榆看了一眼他的衣裳,拿起量尺。
“我給你也做一件衣裳,現在天氣冷了,沒有棉衣要怎麼過冬。”
薑野還想拒絕,被薑榆瞪了一眼,才老實下來。
“大姐,我今天還聽說了一件事。”
“什麼事?”
薑野道:“薑浩被人套了麻袋,打斷了一條腿,媽嚷著說要來找你呢,被爸攔住了。”
腿都折了,明天肯定沒辦法進城裡吃酒。
薑榆神色淡淡,“他這種人,被人套麻袋也不奇怪。”
“好了,這棉衣估摸著要過段時間才能給你,回頭大姐給你送過去。”
薑野還得去給王雲珊送錢,便沒有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