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雞一隻兔子,三十個雞蛋,還有一背簍的菌子和八月瓜,已經把她累得夠嗆。
六子和鐵牛拿了一些,給何杏家分了一些,還是剩下挺多。
薑榆道:“要不給我裝一些,我試試看能不能帶回去。”
薑野搖搖頭,“我給你送城裡去。”
“也行,現在出發,還能趕上十一點多那趟車,回城吃午飯。你今晚就彆回來了,明天正好送你去學校報到。”
薑野遲疑了,“不方便。”
薑榆擺擺手,“你是我親弟,有什麼不方便的,又不是外人。”
薑野現在進城,省得他明天還得再跑一趟。
“就這麼說好了,把東西帶上,我們抓緊出發。”
“得嘞!”六子應了一聲。
今天來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他們一行人下山,立馬引起了鄉親們的注意。
帶著這麼多東西下山,大家想看不見都難。
“薑榆啊,這雞哪兒來的?”杜大娘走上前來。
薑榆笑道:“這兩隻母雞是找人換的,野雞和兔子是我弟弟抓的,我們運氣好,遇見了兔子窩。”
杜大娘酸得不行,這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這背簍裡呢,裝的啥呀?”她伸手就要去抓薑榆的背簍。
薑榆不著痕跡避開,“杜大娘,這不是大家都去摘板栗了嘛,我們也摘了一些,這就要回去了。”
鐵牛往前走了兩步,隔絕了杜大娘的視線。
“嫂子,走吧,回頭班車開走了。”
“好。”薑榆轉頭和杜大娘打招呼:“大娘,那我就先回了。”
“哎,回吧。”杜大娘撇撇嘴,真是小氣。
那兔子和雞瞧著真肥,也沒見她開口送自己一隻。
薑榆可不管她心裡怎麼想,緊趕慢趕,總算趕上了班車。
那售票員認出了她,笑著走上前和她嘮嗑。
“同誌,這是去哪兒呢,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
薑榆笑了起來,擦了一把汗。
“回娘家摘了點板栗,這就要進城了。”
售票員有些驚訝,“你結婚了?”
“前陣子剛結,身上沒帶喜糖,給你一些板栗,算是沾沾我的喜氣。”
薑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料袋,給她裝了好些板栗,又拿了好幾個大柿子。
售票員笑得滿麵紅光,“這是怎麼好意思呢。”
“大姐,相逢即是有緣,咱倆有緣分,這些東西我還嫌少呢,拿著。還有袋子不,這趟車是張師傅開的吧,我也給他裝一些。”
售票員連忙道:“有有有,你等著,我去找!”
趁著車還沒開,她連忙下去找人拿了個塑料袋。
薑榆同樣裝了許多,談話間,兩人互相介紹,才知道她叫張大英,丈夫也是國棉廠的人。
不過她在一廠的家屬院,隔了兩條巷子,所以才和薑榆沒見過。
開車的張師傅,是張大英的大伯。
“也不遠,改天我去你家,上門坐坐。”張大英和她拉著手嘮嗑。
一直到快發車,張師傅才過來,還認出了薑榆。
“大英,上回你沒請假沒跟車,就是這位同誌的愛人給我們修的車!”
張大英恍然,“原來如此,那大伯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因為出了事故,張師傅這個司機肯定得負責。
畢竟客運站有規定,司機每天都要檢修車子,以防第二天行駛過程中出了問題。
上回班車故障,前一天晚上檢查的人並不是張師傅本人,而是他徒弟。
張師傅抱著僥幸心理,想著一次不檢查也沒事,誰知道怕什麼來什麼,偏偏就這檔口出了事。
張師傅苦笑,“本該我拎著東西上門才是,哪裡還能收你的東西。”
薑榆大大方方道:“張師傅,一碼歸一碼,這是我送您的,您要感謝,找我愛人去。”
她這麼敞亮,張師傅便不再說什麼,笑著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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