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飛燕看到段玉珍的身影,沒有多看,轉身進屋。
“段玉珍來了。”她和薑榆說道。
薑榆算了算時間,“應該是回門吧。”
她結婚那天晚上回娘家鬨了一頓,肯定是提出了什麼條件,文燕沒答應。
都撕破臉了還能回來,指定是嚴文軒哄著她。
“可真是沒臉沒皮。”賀飛燕麵露嫌惡,罵的自然是嚴文軒。
她也討厭段玉珍,但頂多是覺得她蠢,而嚴文軒才是真正壞到了骨子裡。
兩人從外麵進來,手裡拎了不少東西,大多是一些乾貨,沒有肉。
聽嚴文軒說,這些都是他姐從鄉下帶來的。
然而林冬花卻沒讓他們進門。
“玉珍,爺爺交代過了,不讓你回門。”
段玉珍臉色一白,當下忍不住落淚。
“這是什麼意思,爺爺真不認我了?”
林冬花神色冷淡,背對著她繼續掃地。
“之前你回來,不是說得很清楚了。”
段家都不打算認她了,她一個做嫂子的,何必多管閒事。
段玉珍咬咬牙,“我是他們生的,哪裡有隔夜仇,之前說的都是氣話,爸媽肯定不會生我的氣。”
林冬花嗤笑,“你現在知道自己是他們生的了?早乾什麼去了。爺爺不在家,爸媽也不想見你,一早交代我不讓你進門,你還是快走吧。”
嚴文軒臉色變了,沒想到段家竟然來真的。
親女兒都不認,這也太狠心了。
“大嫂……”他上前一步。
林冬花忙不迭和他撇清關係:“可彆,我不是你嫂子,我們家連玉珍都不認了,更彆提你。你們倆還是快些走吧,待到晌午我也不會留飯。”
段玉珍看她狠心的模樣,腦海中浮現的全是以前家裡人疼她的模樣,眼淚直掉。
她更不明白的是,她不過就是結了婚,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大嫂,他們不認我,你也不認我了嗎?你以前最疼我了。”段玉珍眼巴巴看著她。
這話惹笑了林冬花:“原來你知道我疼你,合著以前都是裝傻充愣,心安理得享受我的付出!你是寶,我是草,我這輩子都沒有享福的命,活該一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林冬花是真的心冷,她嫁過來的時候,段玉珍還在上高中。
在她眼裡就是個孩子,大家都寵著。
疼了這麼多年,合著就養出了這麼個白眼狼。
林冬花抬手擦了下眼角,說再多也沒意思。
“你還是回去吧,以後就當沒有娘家,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這話聽著狠心,但那也是段玉珍自找的。
真認了嚴文軒這門親戚,往後事兒還多著呢。
段玉珍不想走,她連門都沒進,這算什麼回門啊!
這時,卻聽門外有人喊了聲:“供銷社到了一批白菜,都去拉白菜咯。”
林冬花顧不得再搭理段玉珍,立馬站起來,進屋拿了副食本。
想到薑榆頭一年嫁進來,估摸不知道,便跑去她家裡喊人。
“薑榆,帶上副食本,我們去買大白菜!”
一到冬日,能吃的蔬菜就隻有白菜和土豆。
大家都是整車整車的買,拉回家放地窖做冬儲菜。
賀飛燕比薑榆反應快,立馬脫了新棉衣,穿上舊的棉衣,拿上副食本出門。
“嫂子,你帶著副食本去排隊,我去找大哥,讓他帶著板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