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潛藏著無限溫柔,輕撫她的頭發。
“我們是夫妻,我對你好,亦或者是你對我好,都一樣。你不還給我做過衣服,難道我也需要愧疚,因為我不會用縫紉機做衣服嗎?”
薑榆美滋滋勾起唇角,對這柔軟厚實的圍巾愛不釋手。
“不愧疚,我很高興!你對我好,我高興,我對你好,我也高興!”
薑榆圍上好一會兒,才想到要去照鏡子。
大紅色的圍巾,襯得她愈發唇紅齒白,好看極了。
“這麼好看,我都舍不得戴出去。”
賀庭嶽抽走鏡子,笑她傻。
“有什麼舍不得,以後我還給你織,還有很多好看的顏色。”
薑榆剛從南房出來,這紅圍巾便惹了大家的注意。
徐麗華揚聲道:“薑榆,這是你新織的圍巾啊?是羊毛的吧,成色可真好,還得是你呀,對自己舍得花錢。不像我喲,家裡就隻有我兒媳婦在掙錢,我哪裡舍得買這麼好的毛線。”
林冬花瞥了她一眼,“徐大媽你可彆酸了,你家這條件,就算想買好的毛線,也買不起啊。薑榆不一樣,她自己有正兒八經的工作,自己能掙錢。”
徐大媽就是酸,都快酸的冒泡了。
但凡張家華參加過招工考試,哪裡還輪得到薑榆進二廠。
“我可不是酸,她成天嚷嚷著自己對這個弟妹好,這次織圍巾怎麼就織了自己的,連她男人都沒有。要我說啊,還是日久見人心,你看她現在不就露出本性了。”
薑婷裝模作樣歎氣,附和徐麗華:“徐大媽還真說對了,我這個大姐從小到大都是自私自利的性子,對我這個親妹妹都不好,更何況是外人。”
徐麗華是酸,她是嫉妒。
大冬天,外麵都結冰的時候,她還要吹著冷風起個大早在外麵洗衣服。
而薑榆隻需要睡到飯點,起來吃個早飯,再美美地上班去。
她裹著紅圍巾走出來的那一刻,薑婷看晃了眼,差點沒認出來。
薑榆嫁給賀庭嶽後,吃好穿好,容光煥發,氣色肉眼可見好了不少。
一到冬天,大家臉上手上都有皸裂的傷口,偏偏薑榆還和從前一樣水潤,怎麼不叫人嫉妒。
林紅霞跟著開口訓了兩句,卻是對著賀庭嶽說話。
“小賀,你家這媳婦兒還是得多管管,誰家媳婦兒這樣敢花錢。”
賀庭嶽牽著自行車往前,“就不勞您費心了,毛線是我買的,薑榆這圍巾也是我給她織的。我媳婦兒圍巾沒了,我給她織一條怎麼了?哪裡就值當各位大媽輪流過來教訓。”
這話一出,可叫眾人驚掉了下巴。
就連林冬花都不敢相信,目瞪口呆看著薑榆。
這麼好看的圍巾,竟然是賀庭嶽織的?
她見過賀庭嶽抓壞人,那孔武有力的胳膊輕鬆就能提起一個街溜子。
誰能想到這樣能耐的一個男人,還會織圍巾啊!
她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有哪個男人織圍巾的!
“薑榆,你怕不是蒙我們吧?小賀會織圍巾?”
林冬花連連搖頭,萬萬不敢信。
薑榆展開笑顏,拉著圍巾蓋住口鼻。
“林嫂子,真的,這圍巾是他給我織的,不然我也不會織圍巾呀。不說了,我們得去上班了,再說下去就要遲到。”
她和賀庭嶽先後騎著自行車出去,把那些人的驚疑拋在身後。
但賀庭嶽織圍巾的事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了整個家屬院,再傳到了二廠。
更有人去保衛科求證,得到的是林長安極為無語的回答。
“你們甭猜了,圍巾就是咱們大名鼎鼎的賀科長織的!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回見男人織圍巾!”
他和謝菲菲吐槽了幾句,反倒挨了訓。
謝菲菲還嫌他沒用,連個圍巾都不會織。
他憋屈啊,這世上有幾個男人會織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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