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看著李嫂子,“你說我的黑蛋凶,那你倒是說說它為什麼隻對狗娃凶?”
李嫂子一時啞然,賀飛燕嗆聲回去:“因為狗娃來我家偷東西,黑蛋才會攻擊他!我還要誇黑蛋忠心護主呢!”
薑榆點點頭,“不錯,黑蛋確實是凶,但你們沒有擅自闖進我家,黑蛋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照李嫂子這意思,往後你兒子再做賊,被人抓了,不怪你兒子偷人東西,反倒要怪人家揭穿你兒子?”
李嫂子語塞,拉著狗娃老大不高興。
“我說不過你,反正你家黑蛋傷了我家狗娃,得給我一個交代。”
薑榆輕笑,“那你家狗娃來我家偷東西,要怎麼算?”
“他又沒偷成!”李嫂子眼睛瞪起。
“殺人未遂,就不算罪了嗎?”薑榆反問。
“我們沒找你算賬,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了,那正好,我們就好好算算。狗娃惹事不是一回兩回了,往前加起來的一起算上,要怎麼處置你兒子。”賀飛燕一貫潑辣,當下就擼袖子要去喊段老爺子。
最後還是佟方攔著,把李嫂子給喊了回去,這事兒才作罷。
薑榆冷眼看向薑麗,“還站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薑麗嘟囔:“誰叫你慫恿你爸媽去跟我爸媽要錢的。”
“你親弟弟結婚,你爸媽出錢有什麼不對?難不成薑野結婚的時候,大伯會出錢嗎?一分錢不出,還想白得一個大兒子養老,算盤珠子都要崩我臉上了。”
薑麗一陣氣結,用力跺了跺腳。
“可薑浩也不是在我家長大的,他怎麼可能給我爸媽養老。”
薑榆高高揚眉,“你不會以為從小被你家虐待到大的薑野,就會給你爸媽養老吧?”
薑麗:“……我們也沒有虐待他。”
薑榆笑了,“是,不算虐待,隻是把他打得頭破血流,把家裡的臟活重活全都給他做。你媽要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不是親生的,怎麼舍得這樣對他?自己的親兒子被人如珠似寶的寵著,卻把彆人的孩子當根草,畜生也不過如此了。”
大概是薑榆對她的態度雖然算不得親近,但也沒有太過尖銳,給薑麗造成一種她很好說話的錯覺。
以至於薑榆說這些難聽話,薑麗覺得仿佛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耳光,臉皮都要被人撕下來了。
她難堪地咬著唇,“你說話乾嘛這麼難聽。”
“難聽嗎?更難聽的都有,還想聽嗎?”薑榆漫不經心,誰能看出她這模樣是在罵人。
徐麗華正豎著耳朵聽呢,問道:“我怎麼聽見了換兒子呢,薑榆,你們在說什麼事呀?”
薑麗哀求地看著薑榆,不要說。
薑榆眉眼冷淡,“那還不快走?”
薑麗捂著臉跑回家,卻聽見薑婷笑吟吟開口:“徐大媽,原先養在我家的弟弟,不是我的親弟弟,是我大伯娘家的兒子。”
薑婷衝著薑麗挑釁一笑,“薑野才是我們親弟弟,卻被我大伯娘抱了去。我這大伯娘一家真不是人,打一開始就知道兒子不是親生的,虐待了他將近二十年呢!”
“還有這回事?薑麗,看不出來你家竟然是這種人呢!”徐麗華嘖嘖搖頭。
孫母勾起唇角,“誰說看不出來,我第一回見薑麗,就覺得她麵相刻薄。”
薑麗狠狠咬著牙,她飛快跑進屋,啪的一聲用力關上門,不一會兒便聽到裡麵傳來爆哭聲。
孫母終於覺得揚眉吐氣了一回,肉眼可見的高興。
後麵曾常回來,她還說起薑麗家的事,一個勁兒搖頭。
“老曾你這眼光呐,可真差。”
曾常覺得丟臉,強顏歡笑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孫母道:“薑婷親口說的,還能有錯?你呀你,娶媳婦兒怎麼不提前打聽好呢。”
曾常訕笑,心裡懊惱,這婚事確實有些倉促。
這薑麗從頭到腳,連孫母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現在也沒辦法了。”他哀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