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廠裡的車子來到打獵的地方,薑榆覺著眼熟。
被賀庭嶽一提醒,她才知道這是南河村後山的另一邊。
翻過這座山,就是南河村了。
三個廠的職工家屬加起來可有上百人了,大家自發分成了三隊。
二廠以鄭廠長為首,家屬則都是跟著薑榆。
“大家都打起精神,帶崽的野物一律不能碰!野菌子野菜什麼的,咱們也彆放過!咱們二廠能不能掙回麵子,就看大家了!”
段玉珍嘟囔:“現在撿菌子,還早了些吧。”
林冬花聽見她的話,說道:“這可不一定,我聽薑榆說……”
“薑榆!薑榆!又是薑榆!嫂子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彆整天跟在她屁股後麵當丫鬟!”段玉珍不耐煩地打斷她。
林冬花臉色微變,忍了又忍,才沒和她爭執起來。
惹不起,她總躲得起。
鄭廠長一聲令下,大家都開始行動起來。
一廠的保衛科科長鄧弘毅是邵嘉康的心腹,同樣是退役軍人,身手很好。
他拿到了開門紅,獵到一隻大兔子。
鄧弘毅拎著兔子,在眾人崇拜又羨慕的注視下,把兔子扔進背簍。
“賀科長,承讓。”
他衝著賀庭嶽揚了揚眉,意氣風發,帶著一絲挑釁。
明明比賀庭嶽年長,卻看著還沒他穩重。
賀庭嶽不動如山,微微點頭。
“媳婦兒,你跟我一道吧。”他轉頭和薑榆說道。
薑榆剛要點頭,就聽見鄧弘毅道:“賀科長,帶著女人做什麼,礙手礙腳的,也不怕拖累你。”
邵嘉康拍拍他的肩膀,“弘毅,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庭嶽他可是出了名的妻管嚴啊。”
鄧弘毅嗤了聲,“男人在外麵打拚,就該不拘小節,哪裡能讓女人管住。”
賀庭嶽沒搭理他們的嘲諷,朝著薑榆伸手。
段玉珍瞧見這一幕,衣擺都快被她扯爛。
曾幾何時,她也幻想過自己能站在賀庭嶽身旁,風風光光。
這才過去多久,她那滿心的愛慕成了一場笑話,還把自己搞得聲名狼藉。
她的悲劇源頭,就是薑榆。
段玉珍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咬著牙道:“鄧科長也沒說錯啊,雖然我也不想承認,可女人在這方麵本來就沒有優勢。薑榆,你過去就是個拖累,還是跟著我們這些家屬一起撿菌子吧。”
林冬花拉了下她的胳膊,怎麼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段玉珍瞪了她一眼,“嫂子,我又沒說錯,要是我們二廠被薑榆拖累輸了,誰來負責?”
藍饒萍睨著她,“就你說話的功夫,都夠賀科長獵幾隻野雞了。我看薑榆不是拖累,你才是。”
薑榆有些吃驚地看過去,沒想到藍饒萍會幫自己說話。
鄭廠長沉喝一聲:“彆說了,行動!”
沒瞧見三廠都打到兩隻野雞了,還有心情在這裡爭論!
薑榆看向滿臉挑釁的鄧弘毅,“鄧科長既然看不起女人,覺得我是累贅,那應該不介意跟我們比比吧?空有比試,沒有籌碼,這可沒意思。”
鄧弘毅兩手一攤,“成啊,你們想怎麼比。”
“當然是比今天收獲的多少!”
鄧弘毅看向邵嘉康,這件事他可不敢做主。
邵嘉康哈哈大笑,“老薛,老鄭要跟咱們比呢,你說比不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