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薑榆和賀飛燕說起蔣成懷的態度,又把她狠狠氣了一通。
“我說了蔣寧寧怎麼這麼不要臉,合著是家學淵源呐?”
要是她不知道這件事,她自然會心甘情願按照分配通知前往福南公社。
可如今既然知道了真相,她無論如何都放不下。
“嫂子,你幫幫我,現在可怎麼辦呐!”
薑榆溫聲安撫:“彆著急,我們先想想法子。”
哪怕賀飛燕大大咧咧認了栽,她也不會同意自家人受這委屈。
等回了屋,薑榆才問賀庭嶽:“你有辦法嗎?”
賀庭嶽放下她的洗腳水,給她脫了鞋,讓她的腳浸泡在熱水裡。
做完這些,他才說道:“學校是不用再去了。”
“為什麼?袁老師這麼大能耐,連校長都聽她的?”
賀庭嶽道:“據說袁佳茵父母雙亡,從小寄養在她父親的朋友家中,她能進學校工作,也是得益於她這個做校長的叔叔袁偉民。”
從小在身邊養大的孩子,和親生沒有什麼區彆。
外人和袁佳茵之間,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薑榆恍然,眼裡覆上愁色,這事就有些難辦了。
“教育局呢?”
賀庭嶽動作一頓,“我在教育局倒是有認識的,就是不到不得已,最好不找他。”
薑榆還是難得見他露出為難的神色,一時有些好奇。
“是誰?”
“我的小叔。”
“親的?”
“親的,但他自小離家,和我們不走動。”
賀庭嶽連賀家都不聯係,更彆提這個小叔了。
貿然上門,總會受幾句埋汰。
不是他拉不下臉,是覺得現下還沒到那時候。
薑榆泡腳出了一身汗,想把腳抬起來,被賀庭嶽又摁了下去。
“還沒到時間。”
“已經很熱了,我都出汗了!”
現在是夏天,回回泡腳都能出一身汗,薑榆一點都不喜歡。
架不住有賀庭嶽監督,勉勉強強堅持了下來。
賀庭嶽:“乖,再堅持幾分鐘就好。”
薑榆嘟著嘴問:“難道之前張菊香所說是真的,我上回落水對身子有傷害?”
畢竟是大冬天,女人最忌諱寒涼。
賀庭嶽眉頭微皺,輕斥一句:“彆胡說!肯定有些影響,但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你已經調理了一段時間,早就好了。”
薑榆微微放下心,摸了摸肚子。
“那我們什麼時候要孩子?”
“不急。”
薑榆道:“反正這幾年我肯定不會再往上升,很適合要孩子,不會影響工作。”
對於孩子,她心裡是渴望的。
她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她就要這一個,無論男女,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他。
一想到那是她和賀庭嶽的孩子,她就更期待了。
賀庭嶽輕撫著她的眉眼,笑了起來。
“你想的話,明年再要。”
他預想中,其實再過兩年更合適。
薑榆把濕漉漉的腳抬起來,讓他給自己擦。
讓她上了炕,賀庭嶽端著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