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美靜失魂落魄,薑榆就像一塊璞玉,安靜的時候鋒芒儘斂。
然後她的光,是掩蓋不住的。
她與譚永新對話的時候,雙目明亮,讓人不自覺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叫人挪不開眼。
這樣的一位女同誌,秦美靜自愧不如。
秦團長拍拍她的肩膀,帶著她出去。
“現在死心了?”
秦美靜苦笑,“大哥,我對嶽哥早就死心了,我知道他不喜歡我。”
秦團長睨著她,“那你過來做什麼?”
秦美靜撇撇嘴,“執念唄,想看看究竟什麼樣的人,才配得上嶽哥。”
秦團長輕笑,好整以暇問道:“那現在呢?覺得她配得上嗎?”
秦美靜沒說話,她不想承認,可他們確實般配。
“現在我覺得配不配不重要,嶽哥喜不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薑榆不是今天這般模樣,隻要賀庭嶽喜歡,又有誰能阻止?
同樣,賀庭嶽會喜歡的人,定然不差。
“既然放下了,你也找個合適的對象,好好過日子,彆總叫爸媽為你擔心。”秦團長勸道。
秦美靜嗤笑,“大哥,為什麼一定要結婚,才算是好好過日子?我全心投入事業,這樣的日子不夠精彩嗎?”
秦團長啞然失笑,“算!怎麼不算,是大哥想岔了。”
賀庭嶽在醫院休養幾日,便和薑榆出發回北城。
陳鈺之後還要回來,參與豫南的重建工程。
但他身份特殊,雖然已經平反,還有一些手續卻需要本人回去辦理,便跟著薑榆一路。
他們先回了同安村,畢竟是住了那麼多年的地方,陳鈺還有些人需要告彆,順便把行李收一收。
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沈大新每日都在村口等,生怕陳鈺不回來。
看見了他們坐的車,沈大新隔老遠就開始罵。
“你還知道回來!我警告你,我已經寫信上報,要嚴懲你,這回誰保你都沒用,你躲不了!”
林長安刹了車,回頭看著陳鈺。
“陳工,要下車嗎?”
陳鈺擺擺手,“彆理他,我住的地方還在前麵,往前開。”
“好。”
汽車在沈大新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緩緩前進,無視了他,氣得沈大新又破口大罵。
陳鈺再一次站在自己的小破屋前,心境大有不同。
他走進去,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拎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包走了出來。
林長安連忙上前接過,“陳工,要去和誰道彆嗎?”
“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走走,很快就回來。”
畢竟是生活了幾年的地方,回憶不全是美好的,卻也有值得他留戀的人和事。
他們都沒跟著,看著陳鈺往前走,背影逐漸遠去。
沈大新好不容易追上來,還沒開口,薑榆把平反證明塞了過去。
“沈支書,陳工已經平反,彆拿你那一套用在他身上,不合適。”
沈大新大為震驚,“平反?誰給他平反的,我沒同意!我不答應!他是組織的罪人,終身得為自己的罪行懺悔,憑什麼平反!”
薑榆臉色淡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你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陳工已經平反。豫南洪災,陳工記頭功,後續重建問題,少不得要他帶領大家。好馬配好鞍,陳工非池中之物,不應該在同安村埋沒。”
沈大新怔怔地看著手裡的平反證明,恨不得把每一個字都刻在眼裡。
那個被他肆意打罵的陳鈺,竟然平反了?
他還有平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