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付向紅哭得跟鳴笛似的,還帶著彆樣的節奏感,聽得薑榆三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再多的同情,也經不起這樣耗。
賀莉蘭搓搓胳膊,心有餘悸:“向紅姐,你彆哭了,我害怕。”
付向紅:“……”
她一張口,眼淚就落下,根本忍不住。
“我今晚回家一趟,想著看看兩個孩子。”
她這麼一說,薑榆就明白了。
準是看到了張春花和劉大貴你儂我儂,受刺激了唄。
“看見什麼了?”賀飛燕問道。
付向紅捂著嘴大哭,“劉大貴不是人呐,我還沒死呢,他就開始找下一個,都把人帶回家住了!他找誰都行,可他怎麼能找張春花呢!張春花出了名的水性楊花,還是他親嫂子啊!”
劉大勇當初為什麼和張春花離婚?不就因為她人品不好。
人前頭才從劉家滾出去,後腳劉大貴就把人給接了回去。
付向紅想想,都覺得臉辣的很。
“這些年,我在家裡伺候他,伺候他爸媽,給他們劉家傳宗接代。如今一得病,個個恨不得我立馬去死,我心冷啊!”
付向紅這一開口,就跟打開的水龍頭,關都關不住。
同一句話翻來覆去說著,字字句句都在抱怨劉大貴如何狠心。
抱怨完了婆家,又開始抱怨林紅霞對她不好。
就連老天爺都沒躲過,被她順帶埋怨一通。
薑榆自然能理解她心中的苦楚,然而抱怨無用。
“向紅姐,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付向紅的聲音頓住,無助地看著她。
“我能怎麼辦?”
薑榆有些無奈,“劉大貴能在你生病的時候做出這種事,可見他這人靠不住,你難道就沒想過離開他?”
付向紅聲音尖銳起來:“離開?那怎麼可能!我辛辛苦苦伺候了這麼多年的男人,讓給張春花?她做夢!”
賀飛燕聽見這話,瞠目結舌。
“隻要離婚,就不用伺候他,不用伺候公婆,這樣不好嗎?”
付向紅明明剛才還在埋怨他們,聽見賀飛燕這樣說,又忍不住開始維護起來。
“飛燕,女人伺候丈夫公婆是天經地義的,好似你嫂子這種,你可不能學。我已經想好了,等我病治好,我還是要回去的。我還就不信了,張春花能有我體貼周到?等時間一長,劉大貴自然會記起我的好。”
先讓張春花伺候劉大貴一陣子,有了對比,他才知道自己的好。
賀飛燕:“……”
早知道就不勸了,氣得肝疼。
薑榆一向知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這道理,知道了付向紅的選擇,便覺得沒什麼好說。
她眼底閃爍著一絲諷刺,“既然如此,向紅姐你該保重身體,把身體養好了,才能長久伺候男人呀。”
付向紅想到自己的病,眼神又黯淡下來。
“我知道,就是今天才見到張春花,心裡難受,現在跟你們傾訴,我心裡就好受多了。”
賀飛燕扯了下唇角,你是好受了,難受的是我。
看著付向紅進了大院兒,賀莉蘭在一旁嘟囔:“為什麼女人天生就要伺候男人?”
賀飛燕啐了一聲,“這種話你也記在心裡,讀書都沒見你記性這麼好!”
賀莉蘭委屈地嘟著嘴,“我就是奇怪嘛,向紅姐都生病了,她伺候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不想出錢給她治病,也不來看她,為什麼向紅姐還要伺候他?他是玉皇大帝不成。”
薑榆無奈苦笑,“我們管不了彆人,隻能管好自己。莉蘭,你和哥哥是一樣的,好好讀書,往後無論是回歸家庭也好,選擇工作也好,所有的前提都得是你自己開心。飛燕也一樣,自己開心最重要。”
賀飛燕歪著腦袋,“嫂子,如果你想出去工作,但沒人幫你帶孩子怎麼辦?”
薑榆抬起下頜,語氣篤定:“你大哥不會把我置於這樣的境地,如果我割舍不下工作,現實卻需要我做出犧牲,那麼這個孩子也不是非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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