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在他身旁蹲了下來,“張春花現在在哪裡?不會在寺廟吧?”
他不說話,薑榆也沒停下,繼續自己的猜測。
“你和張春花是什麼關係,不惜幫她殺人?”
難不成張春花也承諾了他什麼好處,足以打動他,讓他殺人。
“還是說,張春花口中的寶藏,本就是你的東西,被她聽了去。”
如果東西本就是張春花的,她沒道理不知道藏在哪裡。
如果“寶藏”真的存在,定然是旁人的東西,而且就藏在這山上,被張春花聽了一耳朵。
湊巧付向紅舉報了她和劉大貴,這個消息又被她作為和韓天華交易的籌碼。
薑榆這話一出,住持眸色緊了緊。
他忽然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胸腔起伏震動著。
笑聲戛然而止,他目光銳利掃向薑榆。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薑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你自己身上有什麼特征,難道不清楚嗎?若是這次你能逃,記得割掉自己的耳朵。”
劉君美聽著他們的對話,拍拍胸脯。
“我的乖乖,薑榆也太大膽了。”
賀庭嶽失笑,“她不是大膽,她是記仇。”
誰叫這個孫彪三番幾次嚇她。
遇上薑榆,也是他活該。
孫彪獰笑,“我記住了。再有下回,定然不留後患,包括你。”
薑榆起身,居高臨下看著他。
“可惜,你已經沒有下次了。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她轉身就要進屋,卻聽見孫彪問:“你叫什麼名字?”
薑榆哼笑,“想知道?”
“想,總得讓我知道,是誰這麼厲害,能認出我來。”
薑榆微微一笑,“就不告訴你,你慢慢猜吧。”
孫彪憋得臉色通紅,還是頭一回有女人能讓他這樣憋屈得說不出話來。
沒等太久,公社那邊來了公安。
不等何有福說明情況,來人便頤指氣使叫他們放人。
何有福連忙解釋:“同誌,他是被通緝的嫌疑犯,不能放人!”
那公安卻說:“你們胡說什麼,他是山上寺廟的住持,德高望重,我媳婦兒之所以能懷上孩子,就是在廟裡求的!你把他抓了,往後多少人家裡沒有孩子,上哪兒求子去?”
那寺廟就在南河村的後山上,這些日子來往之人絡繹不絕,還有傳言說他們南河村坐落在龍脈邊上,是風水寶地。
這些,他自然都是清楚的。
名聲有利於南河村,他自然沒必要解釋什麼。
然而,他心裡卻不見得相信求子這事,更多是覺得巧合。
“他是殺人犯!你知道他手裡沾過多少人命嗎?狗屁的求子,就這種人,佛祖會保佑他嗎?”
薑榆啐了一聲,更何況那些人去寺廟怎麼求子的,還不一定呢。
然而這些話,這個公安都聽不進去。
他跟著魔似的,隻相信孫彪能給他們賜下孩子,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這樣有功德在身的人,怎麼會是殺人犯呢!
“彆讓我再說第三次,放人,不然後果自負!”
何有福臉色難看,看向賀庭嶽,一時拿不定主意。
孫彪跟著喊了起來:“公安同誌,快放了我吧,我真不是什麼嫌疑犯,我就隻是個寺廟的住持啊,很多人都認得我!”
“聽見沒有,你們還不快把人鬆綁!”公安怒喝一聲。
賀庭嶽看過去,“你這麼急著放人,隻是因為你媳婦兒在寺廟裡求過孩子?還是你拿了他什麼好處!”
“我可是人民公安,你敢汙蔑我!”
賀庭嶽走過去,皮靴踩在孫彪手上。
“是汙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