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了豬肉,薑榆才拉著賀庭嶽進屋。
“那些東西,都往上報了嗎?”
“報了,近日廠裡缺錢,這一筆款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薑榆嘖了聲,“這麼多錢,鄭廠長高興壞了吧。”
賀庭嶽輕笑,“廠長說了,記你一功。”
薑榆滿意一笑,有些得意地抬起下巴。
“這是應該的。”
那麼多錢呢,她都沒想過據為己有。
把這麼大一筆財富上交,這得多大的自製力。
賀庭嶽摸了下口袋,從裡麵掏出幾樣東西。
“這個鐲子我看著不錯,就給你拿了。”
當時薑榆滿心滿眼都是那些金條,還有好些首飾,看都沒看一眼。
這還是賀庭嶽回去的時候發現了,隨手給她拿了。
這是一隻玉鐲,清透水潤,是特彆濃鬱的綠色,光下看著沒有一絲瑕疵。
薑榆不懂玉,就是覺得這隻玉鐲特彆有靈氣,戴上去襯得她的膚色更白,特彆好看。
“又戴不出去,拿了也是白搭。”
薑榆覺得有些可惜,這麼好看的鐲子當然應該給大家看看。
賀庭嶽握著她的手,低下頭親了下她的手背。
“總會有機會的。”
薑榆把鐲子摘下來,用棉帕小心包著收起來。
“那幾個是什麼。”
賀庭嶽挑出幾樣,“這些是給飛燕他們的,至於這個印章,你看看。”
薑榆拿起那個玉印章看了一眼,上麵刻著名字:“秦康義?”
是馬婆婆的丈夫。
“怎麼會有師公的印章。”
賀庭嶽道:“當初搞革命的時候,到處都在抄家,秦家的東西就是那時候被渾水摸魚搶走的。我也是偶然看到這個印章,便順手拿了。”
這印章是秦康義的私人物品,交還給馬婆婆,權當給她留個念想。
薑榆收起印章,“我明天還給老師。”
隔天,薑榆才出門,和薑婷撞上,手裡握著的印章丟了出去。
薑婷緊張地護著肚子,怒罵:“你沒長眼睛啊,要是我的孩子出了什麼事,你賠得起嗎?”
薑榆沒搭理她,急忙撿起印章,檢查有沒有被磕壞。
那印章落入薑婷的眼裡,眸光微閃。
這年頭大家都不敢露富,渾身上下穿的衣服沒有補丁,就已經是十分體麵了。
家家戶戶不是沒有金銀玉器,而是不敢顯露出來。
因而薑榆手裡這成色頗好的玉印章,落入薑婷的眼中,好似見到了什麼珍寶。
“你這東西哪兒來的?”
薑榆瞥了她一眼,“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沒提醒過你嗎,不該管的事情少管。”
她揣起印章出門,薑婷猶豫片刻,抬腳跟了上去。
沒想到薑榆竟然進了馬婆婆家裡。
這一點,她其實挺看不上薑榆的。
好好一個乾事,竟然和馬婆婆這種人來往。
她難道不知道馬婆婆一家是資本家嗎,成分不好,也不怕被他們牽連。
薑婷低喃:“資本家……”
難道剛才那個玉印章,是馬婆婆給薑榆的?
也是,馬婆婆先前家裡這麼富裕,說不準手裡還留著什麼東西也說不定。
薑榆把印章還給馬婆婆便離開,一出門,轉眼又遇上了薑婷。
“你站在這裡乾什麼?”
薑婷看著她,眼底浮現諷刺。
“我還以為你真是善心大發,才時常接濟馬婆婆,原來也隻是為了她的東西而已。薑榆,她給了你不少好處吧?這個老家夥從前家底豐厚,雖然被抄了幾次家,但手裡肯定還藏著好東西。”
薑榆淡聲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她都給過你什麼,你要是分我一些,我就不去告發你們!”
薑婷哼笑,“不過你要是想私藏,我現在就去檢舉你們!”
薑榆笑了聲,眼底掠過冷芒。
她朝著薑婷招手,“你過來,我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