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的是大通鋪,薑榆有些不習慣,輾轉反側到深夜才睡下。
她原本以為此行不會順利,然而一連兩天,他們都在有條不紊按計劃進行。
至少在這個村子裡,沒有生出什麼事端。
就因為沒有問題,才叫薑榆感到奇怪。
順利過頭,就好似有人刻意收斂,隻為了……
“送走瘟神。”賀庭嶽一語中的。
薑榆哭笑不得,“你在說我們倆嗎?”
賀庭嶽揉了下她的腦袋,“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興許在他們眼裡,我們就是瘟神。”
薑榆湊近他,“你發現什麼了嗎?”
“我初步懷疑……”
話音未落,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薑榆!”
薑榆抬眼看過去,是陳鈺。
“陳工,是有消息了嗎?”
陳鈺快步走過來,左右看了一眼,確保沒人才開口。
“薑婷確實去了同橋村,她有介紹信,信上寫的是探親,但是早就到期了。”
薑榆背脊發涼,可是薑婷沒回北城。
王桂生他們在說謊。
“陳工,能報警嗎?”
陳鈺聲音沉重了幾分:“這也是我想提醒你們的,要找你妹妹,先離開這裡。”
“為什麼?”
陳鈺呼吸急促,剛想開口,被賀庭嶽打斷:“丁隊長,有事嗎?”
薑榆臉色一僵,連忙調整情緒,笑著看過去。
“丁隊長。”
丁隊長從外麵走了進來,帶著審視的目光落在陳鈺身上。
“這位是……”
陳鈺扯開唇角,“隊長貴人多忘事,先前負責重建水壩的工程師就是我,我還來過你們村呢。”
丁隊長恍然,“您這回過來是為了……”
他瞥了薑榆一眼。
陳工道:“這兩個小同誌是我的朋友,我過來找他們。”
丁隊長恍然,“這麼巧。”
他好似隻是恰好路過,停下來閒聊幾句,說完就離開了。
然而,薑榆卻敏銳察覺到了他的防備。
“他應該是聽到陳工過來的消息,特地跑來試探,他究竟想掩蓋什麼?”
陳鈺拉著她進屋,但沒關上門。
真要關了門,才叫人懷疑。
“我查薑婷消息的時候,受到了阻攔。後來我繞開了這個人,去尋了我的朋友打聽消息,順便打聽到了一些和同樂村有關的事。”
具體來說,並不隻是同樂村,還有同橋村和劉家村。
“陳工,什麼事?”
“你們來的這幾天,沒有發現這裡沒有女人嗎?”
薑榆像是找到了共鳴,立馬點頭。
“早就發現了!但丁隊長說,他們這邊比較傳統,女人不出門。”
陳鈺正色道:“他們不是傳統,我懷疑他們的媳婦兒都被關著。”
“為什麼?”
陳鈺沒急著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起了這幾個村子發生過的事。
“同橋村有一個隊長叫王桂生,你們見過嗎?”
薑榆點點頭,“他的腿……”
“對,他的腿是被他媳婦兒砍斷的,後來在逃跑的中,他媳婦兒從山崖上掉下摔死了。”
整個村子仿佛都在極力掩飾這件事,沒人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要這樣對待王桂生。
隻有個彆外村人仿佛聽見他媳婦兒求救,聲稱自己是被拐賣到同橋村的,希望能有個人救救她。
薑榆心裡隱隱有了猜測,所以這裡不是沒有女人,可能是因為女人都是外地來的,怕她們跑了,自然得關著。
在這山裡,沒有人帶路,盲目跑出去,那就是王桂生媳婦兒的下場。
“類似的事,我打聽到好些,不隻是王桂生。”
但他們村裡沒人報警,外人也不愛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