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紅不甘心被無視,眼瞧著薑榆就要走,趕忙開口:“你著什麼急,我話還沒說完呢。”
吳金順眼神暗含警告,“你那些小事,就沒必要說給薑榆聽了。她平時事兒多,沒空管你的事。”
趙月紅對他的話感到不滿,“我還沒說,你怎麼知道不行?你不行,那是因為你在宣傳科啥也不是,人家薑榆可不一樣。”
薑榆看在吳金順的麵子上,停下了腳步,耐心聽她說。
“嫂子,那你不妨先說說,我聽了之後再做決定。”
趙月紅滿意一笑,嗔了吳金順一眼。
“你瞧瞧人家,難怪年紀輕輕就是正科,比你上道多了。”
她朝著薑榆討好一笑,說道:“薑榆,你是科長,宣傳科的這個。”
她豎起了大拇指。
“那宣傳科招不招誰,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看在我家老吳為宣傳科儘心儘力,鞠躬儘瘁的份上,你把我表舅的兒子招進去。”
薑榆佯裝不解,低頭看了一眼名單。
“不知道嫂子表舅的兒子叫什麼名字,等最後一輪考核,我肯定會多加關注。”
趙月紅訕訕,“他的名字不在上頭,那些人不長眼,把他第一輪就給篩了。”
薑榆哦了一聲,語氣有些遺憾:“那就等下回吧,往後國棉廠再招工,讓吳哥通知你一聲。”
趙月紅著急道:“下回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就這一次不行嗎?我表舅他兒子就喜歡宣傳科!”
薑榆笑著搖頭,麵帶歉意。
“嫂子,真是不好意思,筆試和麵試都結束了,篩選過的名單都在這兒了,我沒辦法擅自加名字。”
趙月紅臉上添了幾分不滿,撇了撇嘴。
“說白了還是你沒用。”她瞥了吳金順一眼,“你要是有用的話,人家也不至於這麼簡單的要求都不答應。”
吳金順心裡羞愧,又覺得無地自容。
都說家醜不外揚,趙月紅現在是分毫麵子都不給他留。
“是,我沒用!趁著天兒還早,我們去把離婚辦了,回頭你還能找個更好的!”
吳金順捂著眼睛,蹲了下來,頹然地耷拉著腦袋。
薑榆抿了抿唇,開口勸了兩句:“吳哥,離婚可不能隨便提的,有話好好說。嫂子,吳哥為廠子的付出,我們都看在眼裡……”
“嘁。”趙月紅白眼一翻,“真要看在眼裡,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他還在原地踏步?難道是欺負我家老吳老實嗎?什麼看在眼裡,都是哄人的話。”
吳金順怒火噴發,再也壓抑不住。
“你夠了!我以前也沒升職,怎麼不見你有意見?你無非就是虛榮,收了人家的禮,抹不開麵兒!我告訴你,收禮的是你爸媽,我打一開始就沒答應這件事,跟我沒關係!”
趙月紅被他吼得一激靈,紅了眼眶。
“什麼叫跟你沒關係?那是我爸媽,就是你爸媽!你既然想跟我撇清關係,那我們就去離婚!”
一口一個“離婚”喊著,薑榆聽了都覺得頭疼。
好說歹說,才把這兩個給勸住。
薑榆騎著自行車回家,遠遠瞧見錢老太的猥瑣身影。
她懷裡抱著一個孩子,偷偷摸摸,健步如飛。
薑榆握著刹車手把,停了下來,腦海中不由得想起徐麗華的話。
莫不是錢老太真想帶著孩子偷偷溜走。
薑榆踩著自行車,三兩下追上人,自行車橫亙在錢老太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