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毅麵色一僵,剛才那些話不過是虛張聲勢。
真和薑榆杠上,他討不到什麼好處。
和薑榆對峙片刻,他率先敗下陣來,不情不願拿出兩百塊錢。
“一點情分都不念,儘想著算計我們,白瞎了這麼多年的鄰居。”趙大毅啐了一聲。
姚香玲冷冷嗤笑,“可彆侮辱了這倆字,你們算狗屁的鄰居。往後再敢偷到我頭上,就彆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趙家人憤然離去。
回到家後,趙大毅仍舊覺得憤憤不平。
他在政府部門多年,好歹是個領導,又是長輩。
如今卻被薑榆這個小輩蹬鼻子上臉。
這時,屋裡走出來一個女人,依偎在他身邊。
“大毅,你上回答應給我弟介紹工作的,搞定沒有?咱倆都結婚了,你總不會出爾反爾吧?”
趙大毅身邊依偎著的女人,便是趙月紅。
她前腳和吳金順離了婚,立馬和趙大毅扯證。
趙大毅年紀大,但在政府單位工作,很是體麵。
至少在他身邊的短短時日,趙月紅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風光。
這是吳金順無法帶給她的。
趙大毅心裡正煩躁著,聽見她的話,耐心全無。
“你既然已經跟我結婚,那就我的媳婦兒,彆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趙月紅臉色變了,“我哪裡胳膊肘往外拐,這是結婚前你答應我的,我爸媽催著呢。我表舅這兒子是高中生,腦瓜子靈活,你隨便把他丟在哪個部門,他都能做好的。”
趙大毅嗤了聲,“你當政府部門是你家呢,你想進就進?一邊兒去,彆吵我。”
趙月紅心氣不順,坐在一旁生著悶氣。
她瞥了趙大毅一眼,開口道:“沒有工作的話,你給我二百塊錢,我好堵住我爸媽的嘴。”
趙大毅拂開她的手,煩躁不堪。
“一個兩個都是討債鬼,我沒錢!就算有,也被人訛走了。”
趙月紅一驚,“誰敢訛你的錢?”
趙大毅抓了下頭發,這才把趙老太的事和她說了一遍。
趙月紅吃驚道:“你媽還活著呢?”
她搬進來就沒見過趙大毅老娘,還以為人已經沒了。
她過慣了上頭沒有婆婆的日子,突然冒出了一個婆婆,她還真不習慣。
趙大毅怒聲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媽當然還活著。”
趙月紅扯了扯唇角,在心裡嘟囔,還不如死了呢。
“薑榆這小蹄子,敢訛你的錢,看我不把她給掀了,你等著,明兒我找她去!”
趙大毅掀了掀眼皮,沒理她,心裡也沒對她抱什麼希望。
她一個大字不識的女人,能折騰出什麼浪花來。
他卻不知,趙月紅不僅能折騰,還能給他掀起大波浪。
隔天一早,薑榆便在廠門口見到了守株待兔的趙月紅。
趙月紅二話不說,便指著薑榆的鼻子罵。
“好你個小蹄子,也不看看老娘是誰,訛錢訛到我們頭上來了!我勸你把眼睛放亮了,趁早把錢還給我,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廠門口的門衛一直盯著呢,聽見她說不客氣,連忙叫人去喊了保衛科。
薑榆雙手抱在胸前,涼涼問道:“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你莫名其妙跑出來說一大通,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欠了你錢?”
趙月紅昂首挺胸,“你知不知道我男人是誰?”
薑榆下意識想到吳金順,而後搖搖頭。
他們倆都離婚了,肯定不是吳金順。
“不知道。”
趙月紅很是得意,“我男人叫趙大毅,在政府部門工作!他手底下管著多少人,連那什麼局長都要看他臉色,你敢訛我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