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陰雲密布,風雨如晦。厚重的烏雲如同一層黑色的幕布,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天空,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氛圍之中。
狂風呼嘯著,像是憤怒的巨獸在嘶吼,它無情地席卷著大地,路邊的樹木在狂風中東搖西擺,樹枝被吹得哢哢作響,似乎隨時都會被折斷。樹葉紛紛脫離樹枝,在空中狂亂地飛舞,形成一片片黃綠色的旋渦。
豆大的雨點開始劈裡啪啦地砸落下來,打在窗戶上,發出清脆而急促的聲響。街道很快就被雨水淹沒,形成了一道道湍急的水流,匆匆趕路的行人紛紛加快腳步,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他們或是用包遮著頭,或是乾脆在雨中奔跑,臉上寫滿了焦急和無奈。
遠處的高樓大廈也在這風雨中變得模糊不清,原本清晰的輪廓被雨霧所籠罩,隻留下一片朦朧的暗影。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這風雨的喧囂,讓人感受到大自然那不可抗拒的力量和威嚴。
而在這惡劣的天氣中,城市的喧囂聲似乎也被風雨所掩蓋,一切都變得安靜而又沉重。車輛在雨中艱難地行駛,雨刮器快速地擺動,卻仍難以清除擋風玻璃上不斷湧來的雨水。街道兩旁的店鋪也顯得冷冷清清,隻有偶爾匆匆路過的身影,讓這寂靜的畫麵有了些許的動態。
而在這惡劣的天氣中,我在不動產登記中心受理綠色窗口業務,整整一天都是昏昏沉沉的狀態。
陰沉的天氣仿佛將所有的活力都吸走了,我坐在窗口前,麵對著一份份需要處理的文件和一個個焦急等待的客戶,隻覺得腦袋愈發沉重。雨水不斷敲打著窗戶,那嘈雜的聲音讓人心煩意亂。每一次與客戶交流,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保持清晰的思維和耐心的態度,但那連綿不斷的雨聲和昏暗的光線總是讓我難以集中精力。
中午休息的時候,也沒有絲毫放鬆的感覺,困倦和疲憊如影隨形。下午的工作依舊繁重,我強忍著不適,繼續處理著各種業務,心中隻盼著這一天能快點結束。
終於,當夜幕慢慢降臨,我已經幻想著我結束了一天工作的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登記中心。外麵的風雨依舊未停,但此時的我已經無暇顧及,隻想趕緊回到溫暖的家中,好好休息一番。
突然我聽到窗口之外一陣嘈雜聲,聲音是從繳費開票窗口傳來的,聲音我還是很熟悉的。
我不由得豎起耳朵,想要分辨清楚這熟悉的聲音到底是誰。好奇心驅使我站起身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繳費開票窗口那裡圍了幾個人,他們的表情或憤怒,或焦急,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執著。
我努力地分辨著,終於聽出來其中一個聲音正是前幾天來綠色窗口辦理還遷加繼承業務的六位繼承人之中的那位急性子的大叔。似乎是在繳費開票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麻煩,導致他的情緒格外激動。我心裡一緊,想著要不要過去幫忙協調一下。但又想到自己手頭還有未完成的工作,一時有些糾結。
這時,負責繳費開票的同事已經在儘力解釋和安撫,但大叔的聲音依舊高亢,絲毫沒有平息的跡象。周圍的人也開始七嘴八舌地勸著大叔,然而局麵似乎並沒有得到有效的控製。
我快步走到收費窗口隔壁的一個窗口,急切地問這個窗口的同事“這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吵成這樣?”同事一臉無奈,皺著眉頭說道“唉,這是一組人辦理還遷房業務之後,拿著契稅票去稅務局辦理還遷房退契稅的手續。稅務局那邊明確表示隻能退到一個繼承人的銀行卡賬戶裡,可他們這幾個人誰也信不過誰,都想讓稅務局把錢退到他們自己的銀行卡賬戶,稅務局根本沒法操作。這不,他們就又回到收費窗口,想讓收費打票窗口給他們分開打票,每個人開一張契稅票,可收費窗口哪能這麼開票啊,他們就在這裡大吵大鬨,死活待著不走。”
我抬眼看看外麵的那一群人,果然就是前一段時間在我這裡辦理還遷加繼承業務的那六位產權人。
看著他們吵得麵紅耳赤、不可開交的樣子,我無奈地深深歎了口氣。這幾個人怎麼總是因為錢的事情鬨得這般雞飛狗跳。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決定還是去嘗試勸解一下。
我走到他們麵前,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各位,先彆吵了,這樣吵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啊!”他們聽到我的聲音,稍微停頓了一下,但臉上依舊是怒氣衝衝的表情。
“這稅務局有明確規定,收費窗口也有製度,不是咱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咱們還是心平氣和地想想辦法。”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而堅定。
其中一個人梗著脖子說道“那怎麼辦?這錢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總得有個解決辦法!”
我思索了片刻,認真地說“要不咱們一起商量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比如選一個大家都信任的人來接收這筆退款,然後再按照之前協商好的比例分配。你們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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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馬上反駁道“選誰?誰能保證拿到錢後會公平分配?”
我耐心地回應“咱們可以一起商量嘛,選一個大家都認可的,或者找個第三方來監督。”
他們聽了,互相看了看,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但總算沒有再繼續爭吵。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有人提議“要不就選大哥吧,他平時做事還算靠譜。”其他人沉默了一會兒,陸續點頭表示同意。
最終決定選大哥來接受退款,並且當場寫下了一份詳細的分配協議。
看著他們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我也鬆了一口氣,希望這次的事情能夠順利解決,彆再鬨出什麼亂子了。
我回想他們當時辦理業務的時候,那場麵真可謂是混亂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當時就因為產權證究竟放在誰的手裡這個問題,他們吵得不可開交,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彼此之間毫無信任可言。
“這產權證必須放我這,我為了這房子勞心勞力,付出的最多!”一個嗓音尖銳刺耳的人扯著嗓子喊道。
“哼,憑什麼?你付出多?我還覺得我出力最大呢!我為這房子東奔西跑,耗費了多少精力!”另一個人瞪大了眼睛,毫不示弱地大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