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即日起,麒麟院正式閉院,賀老,寧秀,你二人不再回關府,麒麟院所需要的生活物品,陽文全權負責。”
“第二,白管家,你有序遣散府中下人,隻留下少量人看家,但記得給他們足夠的遣散費。”
“第三,常叔,關家的生意,我正式全部給你,地契我也會全部轉給你,從今以後,你來負責。”
“第四……”
“等等,世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常守芳蹙眉,突然開口。
“沒錯,世子,你這是給我們找後路,將我們踢出去,你自己一個人麵對?”寧秀也罕見開口,玉手緊捏,滿是不願。
“是啊!”
一股離彆的氣息,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縈繞在每一個人的頭頂。
關寧蹙眉“我這樣做有我自己的考慮,無論是麒麟院和關家長大的孩子,還是府中的各房下人,他們手無寸鐵。”
“如果不儘快切割,日後真有什麼,不僅是不可承受的代價,更會成為我的累贅。”
“我向你們保證,等這次難關一過,所有人,我都會接回來!”
話說到這裡,已經有人開始擦起眼淚,白管家等人更是泣不成聲,他們把關府當作是家,可這個家就要散了。
見狀,秦瑤眼睛紅紅的,一直擦著眼淚。
“世子,能不能不走,我們與關府共存亡!”
“不行!”關寧低喝,極其堅決,他心裡也不好受,可沒有辦法,敵人太強,他必須要保證家人的安全,才能更好應對未來不可控的情況。
常守芳和賀知節數次想要開口,最終也隻是歎息沉默,畢竟關寧說的沒錯,他們也很了解弱肉強食的京城。
“嗚嗚嗚……”有人哭的更加厲害,寧秀更是泣不成聲,不知所措。
“世子,你真的還會接我們回來嗎?”
“我來關家一年了,這裡就是我的家!”有人哽咽問道。
關寧沉聲“一定!”
“我關寧在此立誓,等到柳暗花明,朝陽升起,本世子一定接你們所有人回家!”
聲音擲地有聲,這是他關寧的承諾。
……
隨後,本算興旺的關府人去樓空,最短時間內,下人被遣散,有人回了鄉下,有人去了蕭府當職。
常守芳也帶了大量的工人離開,像是分家一般,連京城那些店鋪酒樓的名字也都全部會改。
關寧親自一一送彆,那離彆的傷感讓所有人都不好受,全部跪彆。
最後一個是寧秀,她哭成淚人,撲進了關寧的懷中“世子,能不能不趕我走?”
關寧苦笑,伸手抱住了她,摸了摸她的秀發“寧姐,誰趕你走了?”
“我隻是讓你去避避風頭,又不是一輩子不見了。”
“可,可我想留在你身邊,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隻有你!”寧秀抬起頭,那淚汪汪的眼睛無助至極,充滿不舍,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關寧心被狠狠揪了一下,或許最難受的就是她了,她沒有家人,來了關府,就將這裡當作了家,將關寧當作了唯一的親人。
以前她雖然也在靜安寺,但經常會回來,但這次,她怕再也回不來了。
“放心,我會來看你的。”
“嗚嗚……”寧秀哭泣,脆弱無比,趴在關寧懷中的肩膀抖動不止。
旁人都退去,留給二人空間。
關寧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不斷拍打她的背部,安撫其心情。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寧秀才平複一些,眼睛紅紅的,她伸手從脖子解下了自己的玉觀音,那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世子,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