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些熱水來,給嫂夫人敷一敷,快啊!”
陳圖急的火燒眉頭,不斷大喊,也是慌了神。
此刻秦瑤絕美的臉蛋慘白,淒美異常,連暈倒,眼角都還流著淚水。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
傍晚。
距離關寧逃出京城,已經整整一天過去,京城這邊仍舊在不斷的源源增兵,通緝令也從京城開始發往各地。
不出一個月,中原全境都將通緝起關寧,到時候那就真是上天無門,入地無路了,整個中原都將是關寧的敵人。
因為功勞和懸賞,任何人都將無法抵禦。
這一朝,關寧還是第一個被如此懸賞通緝的人,自然是引起了無數人的熱烈討論!
甚至京城的賭坊裡已經開始賭注,賭關寧多久會被緝拿歸案,有人押五天,有人押七天,一個月就屬於是超級大冷門。
風聲鶴唳的通緝令下,沒有人知道關寧逃去哪裡了,隻知道趙府的三千親衛已經追到京師和雲州的交界線。
第三天,關寧仍然無任何消息回去。
第四天,臨近雲州的四郡十二縣,開始封鎖官道,各地出兵進山搜捕。
第五天,傳言逃犯關寧,和朝廷軍隊在碼頭展開了一場廝殺。
第七天……
一座烏鴉呱呱,毫無人煙氣的深山之中。
關寧半跪在地上,一大堆火焰妖異無比,此刻正熊熊燃燒,映照在他如同冰山一樣的臉龐上。
他很狼狽,渾身是泥土和汗水,還有血跡,胡渣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臉龐,短短七天,他整個人像是滄桑了許多。
眸子盯著火焰一動不動,手裡的紙錢不斷往裡麵在扔。
“陸青,小飛,李猛,李采,宋二虎……”
他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念著,全是一品堂的人,他們都不在了,城門口為了給關寧爭取上馬的時間,他們自殺式的進攻戰死。
亦或者在追擊中,被趙泰的人射下懸崖。
整個一品堂,多數凋零,除了前往靜安寺的餘地龍幾人逃過一劫,他身邊還剩下的就隻有勝七了。
他的腦中不斷浮現著昔日畫麵,仿佛所有人的音容都還在昨天,所謂男兒流血不流淚,隻因未到傷心處。
他的眼睛漸漸血紅,含著淚水,無法忘掉他們臨死之前的呐喊,到死都還喊著讓自己快跑。
他的牙齒幾乎要咬破嘴唇,聲音嘶啞,宛如野獸。
“兄弟們,泉下有靈,安心離去!”
“我不會讓你們白死,這輩子我什麼都不乾了,就對付趙家,我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一定叫趙府滿門懸儘染血刀,一定提著趙泰的狗頭到你們的墳前祭奠!”
喀喀喀!
他的拳頭攥緊,指關節不斷的發出爆響。
此仇,不共戴天!
荒山野嶺,回應他的隻有風聲,和一些烏鴉呱呱,顯得極為瘮人。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始終沒有起身。
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呼,呼!”
勝七喘著粗氣,此刻的他也很狼狽,手上,肩膀,各處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
“世子,來了!”
“他們被引來了!”
關寧冰冷血紅的雙眼,在這深山老林裡宛如複蘇的魔鬼一般。
“多少人?”他嘶啞開口。
“世子,是一支小股搜山的隊伍,估計十幾人左右,看樣子應該是京城來的,最多還有一裡的山路就到咱們這裡了。”勝七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