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舟回來之際,張家已成定局。
張舟和大哥做法一樣,與父母小妹登報斷絕關係後,繼續奔赴沙漠研究。
隻有創造更多奇跡,才能給爺爺大哥好點的環境。
他不能停步。
1968年,大動蕩開始,張福兩口子遭了報應。
作為教授的他被下放,付玉靜倒是同甘共苦,與他一道。
讓他們心寒的是,喬寶兒提前得知了消息,抱著孩子帶著孟建軍,攜大量資產想逃到海外。
張福和付玉靜遭受非人折磨時聽到這裡無動於衷,等他們快離京時,喬寶兒一家被加入其中,知道其中真相。
原來,當初舉報張福兩口子的便是孟建軍。
喬寶兒之所以提前得知消息,也是孟建軍故意告訴她的。
他早就看透這個女人的自私自利,大難臨頭,她肯定會早做準備。
果然,前期如他所料。
她找到家裡所有錢票和黃魚藏匿的地方,卷了易攜帶的,帶著他和孩子要跑。
後期……就被她曾經的未婚夫家告密,抓了回來。
前未婚夫家托人來告訴她,告發張家的是枕邊人,喬寶兒便同孟建軍撕起來。
整個張家剩下什麼?一個空殼子罷了。
還是人人不敢沾,名聲壞到能影響他人的空殼子。
對於孟建軍來說,壞處是機關算計一無所有,好處是不用再裝孫子。
他與喬寶兒扭打一起,互相指責,互相揭露。
張福和付玉靜從兩口子打鬨中得知了真相,哈哈一笑,淚流不止“報應!全都是報應啊!”
接著,這兩家人就與老爺子張戰他們下放到一個生產隊。
所有人……
這裡麵要是沒有喬寶兒前未婚夫家手筆,他們打死也不信。
這些孽緣、恩怨彙聚一起,即便身住牛棚,也沒個消停。
就這麼等到78年。
張戰拖著內空的身體回到京市,是張舟親自來接的他。
他懷裡抱著——爺爺的骨灰。
喬鈺在上空飄著,心頭微痛,鼻頭一酸,想抱著兩個哥哥們一起痛哭。
不,他們沒有哭,隻是抱一起,悲慟於命運的波折。
家逢驟變,他們都太成熟冷靜了,少一個人來帶動情緒,讓他們鬆懈常年緊繃的一根弦。
老爺子是在下放第四年,沒撐下去的。
老爺子一去世,張福想給他磕頭,都被張戰關在門外,不準他臟了爺爺的輪回路。
張福也得了平反,學校卻沒重聘他……
張福付玉靜兩口子隻好乾些糊柴盒的活兒,夜裡,張福還會寫些文章,各家報社投稿,日子也能糊弄著走。
至於喬寶兒,在孩子被孟建軍不小心打死後,人就有些瘋瘋癲癲的了。二人還是在鄉下互相折磨。
直至有一天。
張戰帶著資料找上張福,上麵是原主慘死的真相,是當年抱錯的真相。
喬寶兒不是他們張家的人,而他們真正的掌上明珠早就被喬寶兒親生父母害死。
那根強撐著他們繼續熬下去的神經,崩塌了。
付玉靜崩潰得啊啊啊長嘯幾聲,眼白充紅,去廚房尋了刀,卻被張戰攔住。
“死了多解脫,不如生不如死得活著,爸媽,你們說呢?”
多少年了?
他們終於聽到張戰喊他們爸媽。
身為父母,愧對兩個兒子,把仇人之女當寶,間接害死老爺子。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是張戰口中所說——
拖死喬寶兒和孟建軍。
接下來,喬鈺靜靜欣賞喬寶兒和孟建軍互相折磨,有時張福兩口子還會來添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