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也沒拒絕。
因為她知道,拒絕沒用。
和司景懷一起到顏雲海的病房時,已經挺晚了。
窗外天色晦暗。
襯得病房裡都沒有幾分溫度。
從前對她頤指氣使的顏雲海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撤了呼吸機。
看來病情稍有好轉。
顏夏在他的病床前站了一會兒,睡夢中的顏雲海忽然睜開眼。
看見床前有人,顏雲海明顯愣怔了一瞬。
等看清床前的人是顏夏時,顏雲海的目光忽然就變得驚恐起來。
“你……你……”他你了半天,都再也說不出下一個字來。
就連這個你字,都有些吐詞不清。
看見顏夏,他仿佛看見了索命的閻羅似的,扭動著笨重的身子想要往後退。
顏夏心裡一時間說不清是什麼感受。
痛快嗎?
或許有的。
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無措感。
從前顏雲海也會將她舉在肩上,可現在,父女兩隻剩下仇恨。
她頓了頓,抬步走到顏雲海的床前坐下。
抬手幫他掖了掖被子。
“放心,我又不會殺了你。”
“畢竟要是殺了你,我也會犯法。”
顏夏聲音很輕,也很好聽。但對於顏雲海來說,這聲音卻像是惡鬼。
他滿臉驚恐地看著顏夏,想說什麼。
但努力很久都說不出來。
唇角甚至還流出了惡心的口水。
看著顏夏的目光卻由恐懼轉變成了仇恨。
顏夏輕笑一聲:“今天我去看了媽媽。”
“她應該瞑目了,看在咱們有點血緣關係的份兒上。”
“我會留您一條命,讓您苟延殘喘地活在世上的。”
她一雙美眸望進顏雲海滿是複雜情緒的眼底。
“所以,醫藥費的事情您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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