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緩緩下降,女生手上的動作停住,映入眼簾的男人,身姿矜貴優雅,俊逸的臉龐上,深邃眼眸泛著血色,如漫天的煙火,又如深淵一般危險。
最後,男人的視線下移,薄唇輕啟,“胳膊上有玻璃渣,得處理傷口。”
他對血腥味,有些敏感。
聞言,宋竹西垂眸,放下箱子,側著胳膊檢查著。
然後伸手直接把玻璃渣從傷口裡扣了出來,指尖鑽到傷口裡麵,甚至能聽到血肉擠動的聲音,光是看著就覺得生疼。
但她卻大氣都沒有喘下,扣完玻璃渣之後,她抬起眸,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攤在李京澤的麵前,指尖沾著的血往前滑。
“帥哥,借張紙給我。”
話落的一瞬,凝在指尖的血往下滴,剛好落到李京澤的褲麵上。
夜雨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要知道,李京澤可是重度潔癖,一年365天皮鞋都是蹭亮的,更彆說,這個臟兮兮的女人,把血滴到他的褲子上了。
隻見李京澤身子往前傾,修長如玉的雙指夾起一張紙巾,遞給了女生。
宋竹西接過紙巾,胡亂的擦了擦傷口的血,然後道:“抱歉,我不知道車裡有人,另外,謝謝。”
說完,她就提起箱子要走。
夜雨舉著濕紙巾,僵在車裡很久,但李京澤並沒有要接的意思,幽深的視線隨著女生的背影而去,隨即,他道:“追上去。”
“啊?”夜雨愣了下。
李京澤直接伸過手,按了一下喇叭。
嘀——
宋竹西轉過身來,神色懶淡,有些茫然:“乾嘛?紙巾要收我錢嗎?”
車子往前開了一點,就停在她的腳邊,李京澤恍若未聞,拿出一包紗布遞給她:“傷口會感染,用無菌紗布壓著,本來就發育不良,再得病估計就長不高了。”
聞聲,宋竹西低頭看了眼平平的胸,又看了看男人泛著邪氣的眸。
她一把接過紗布,然後客氣道:“謝謝叔叔,但我是個有未婚夫的人,不方便跟異性拉拉扯扯。”
李京澤暗吸一口氣,唇角弧度更甚。
宋竹西往他車裡看了眼,茶杯裡飄浮著深色茶葉,又瞧著他略青的眼瞼,好心提醒道:“不要總喝濃茶,年齡大、腎功不良的男人不宜飲茶。”
請她看病的人,至少要花上幾百萬才能預約上號。
看在他人還不錯的份上,免費看了下病。
“走了。”她揚揚手,渾身冒著不良青年的頹冷。
“腎功不良。”李京澤長指捏起茶杯,烏眸結上一層冰,襯得整張俊臉如暴雨來襲,冷沉極了,“她沒試過,怎麼知道我不行?”
夜雨大氣都不敢喘,隻好奇道:“不過,您上次去緬越的時候,中槍的位置剛好就是腎,暫時還沒有完全恢複,她是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