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會拚命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獸人也差不多。
“鹿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小獸人捕捉到鹿之意的身影,苦苦哀求道。
“救救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其實有時候,還不如在房間裡悶著,你說是吧,鹿之意。
“我能怎麼救你?我自己本身還是個病號。”鹿之意無奈一歎。
她沒有當活菩薩的能力哦!
“可是我真的好痛,能死得輕鬆一點也好。”小獸人臉色灰白,無力地垂下眼眸。
“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貓醫生整張臉皺在了一起,“被自己親生母親扔去了垃圾星,還被蟲族襲擊,自己好不容易爬了回來,還被羞辱一番。”
貓醫生還想說些什麼,他愣在原地許久,他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背著手離開了。
“對不住了。”兩名醫護人員架起小獸人就往外拖去,在地麵劃出一道血痕,其實這樣的場景常有發生,他們實在幫不了。
“就這樣扔出去嗎?”
鹿之意腦海浮現一幕被暗沉的記憶,她的末世小隊裡曾有過和小獸人一般大小的弟弟,那弟弟不過剛上初中的年紀,他乖巧懂事,從不拖他們後腿。
但卻因為一次意外被喪屍襲擊,感染了屍毒,在他屍化的那天晚上,隊伍最厲害的兩個強者將他五花大綁,拖了出去,扔在屍堆裡。
鹿之意不自覺跟了上前,卻被一股力量猛地拽回。
“聯盟至今也沒找到治療蟲毒的方法,況且他的毒素已經蔓延全身,無力回天了。”赫景川拉住鹿之意的胳膊,他不明白鹿之意的悲傷從何而來。
她似乎在透過小獸人回想起了什麼東西。
少有雌性會憐憫一個陌生的小獸人,冷漠是常態。
不知為何,鹿之意體內那微小的異能團在波動,似乎叫指引著她要往外去。她莫名有一個念頭,她得去看那個小獸人一眼。
“我想去看看!”鹿之意徑直往小獸人離開的方向走去,她抬手望向外頭毒辣的陽光,轉身又去醫院飲水處取了一杯淨水。
赫景川麵露不解,但還是緊跟在鹿之意身後。
鹿之意轉了好幾個彎,才在醫院外牆陰暗的角落中看到那個小獸人。
小獸人露出了狗尾巴和耳朵,傷痛不足以支撐他的身形,再過不了多久,就隻能在獸形下等死。
小獸人的耳朵缺了一大塊,是陳年舊傷,有撕咬的痕跡。由於長時間缺水,他的嘴唇很是乾裂。
鹿之意沒有說話,她將手上那瓶水放在了小獸人眼前三四步的距離。
小獸人對於鹿之意的到來有些詫異,雙眼濕漉漉地盯著她。
倏然,鹿之意體內的異能不受控製地溢出,熒光點點,散落在小獸人的身體上。
小獸人黯淡的雙眸重新點亮了光,他的尾巴動了動,似乎在確認著什麼。
“謝謝!”
許久,一道輕微的聲音飄進鹿之意的耳邊。
“沒什麼,我隻是來送一瓶水的。”鹿之意淡然一笑。
她清晰感知到,體內那原本不受控製溢出的異能,又倏然翻倍湧回。
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