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鹿之意手心已經凝聚出異能光團。
“謝謝。”賀蘭卿將受傷的手臂橫放在鹿之意眼前。與上次意識混亂相比，他這次清晰的看到這雙白皙的小手撫上他的手臂，治愈他的傷口。
“是我該說聲謝謝。”鹿之意確保賀蘭卿無礙後，緩緩鬆了一口氣。
“你是我的學生，我有責任確保你的安全。後續你的機甲理論課我會接手，以防再出什麼意外。”賀蘭卿掩蓋心中的異樣，“天色不早，早些回去吧。”
賀蘭卿沒有多說，轉身隱藏在黑夜之中，許是受夜色的暈染，他離開的身影帶著些孤寂。
雖然賀蘭卿沒有表現出越界的行為，林羨卻莫名有一種直覺，賀蘭卿對之意有其他想法。
嘖，他現在可算體會到赫景川哪哪都看自己不順眼的感覺。
“在發什麼呆呢？”鹿之意踮起腳尖，伸手在林羨的眼前晃了晃。
“在想他是不是要去報複伊蒂莎。”林羨笑說道，他將鹿之意的小手捏在手心，“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嗯嗯。”鹿之意無意中靠林羨貼近了些。
學院的路燈被點亮，讓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確實如林羨所言，賀蘭卿要去報複伊蒂莎。
儘管那天及時將伊蒂莎用過的東西送去檢測，但也沒有留下實質性的證據。
明麵上來不了，那隻能來暗的。
賀蘭卿追蹤伊蒂莎的位置，來到了中心城邊緣的一所溫泉酒店。
“嘟嘟嘟——”
“伊蒂小姐，您的晚餐。”相貌不算出眾的服務員敲響了房門。
“給我就好了。”開門的是伊蒂莎最近的新歡，a級精神力者，長得一副好皮囊，身材瘦了些，但也還看得過去。
他接過托盤，杯中的紅酒因為晃動輕微搖曳。
他似乎有些瞧不起這個服務員，眼中帶著嫌惡，砰的一聲就將門帶上。
也對，他如今可是高攀上伊蒂家的獸人，自然和往日不同。
“祝您用餐愉快，有個愉快的夜晚。”這服務員是由賀蘭卿假扮的，他也沒做什麼，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在林羨的幫助下，賀蘭卿得到了一管全新的藥劑，無色卻帶著誘人的香氣。
賀蘭卿可是十分大方的將藥劑全部送給了伊蒂莎。
這夜呀，還很長。
“你們這一招可真太損了！”鹿之意窩在沙發上，露齒大笑。
“說實話，第一次提煉違禁藥品還挺刺激的。”林羨一把將鹿之意攬入懷中，鹿之意在他的懷中靠了靠，又找個舒適的位置枕在他的大腿上，“不過伊蒂莎處處針對你，我很樂意當這個幫凶。”
“我倒是沒法想象賀蘭卿這樣一個教書育人的教授，下起手來也能那麼狠。”鹿之意小眼珠子轉了轉，在腦海中幻想起賀蘭卿報複伊蒂莎的模板。
“哪有絕對的善者，隻是恰好沒有將壞的一麵呈現給你罷了。”林羨明明知道鹿之意不簡單，卻也是下意識地把她當成一個單純的小雌性哄著，“賀蘭卿這頭白虎發狠起來，也能讓聯盟那群高層喝上一壺。”
就連他和赫景川，也有陰暗的一麵。
“如果哪一天，我被你撞破了不好的一麵，那該怎麼辦？”林羨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他臉上帶著笑意，心底卻滿是緊張。
“你若待我好，我就接受你的全部。你要是不想被我撞破，我就蒙上我的雙眼。”鹿之意輕笑一聲，真的要追究個好與不好，像她這樣在末世幸存下來的人，哪個不是滿身泥濘？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好與壞，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