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烏鴉……
鹿之意緊抿著唇,並沒有回應z這個瘋子。
他帶的那個烏鴉麵具和肩膀上的那隻烏鴉,給她一種詭異的感覺,一種接近死亡的感覺。
見鹿之意沒有理會他,z也不惱,他主動拉過一張椅子,悠悠坐下,還翹起了二郎腿,“鹿執事有興趣聽一聽我的計劃嗎?”
“聽聽你的遺言嗎?”鹿之意輕笑一聲,激光手槍在她手中轉動。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z說得輕鬆,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似乎知道自己不可能活著出去,“你們彆那麼緊張,雖然我也挺想讓你們一起陪葬的,不過這也得等我說完遺言之後。”
“你是在拖延時間嗎?為你的遺言,你的計劃。”鹿之意抬手,冰冷的槍口指著z。
z的心腹見狀,紛紛舉起手中的槍對準鹿之意。
赫景川不悅,他不動聲色地將鹿之意護在身後,他微微抬手,那三十名精兵一瞬間明白赫景川的意思,齊齊將槍口對準z。
場麵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之中,殺意湧動。
“把槍放下。”z對著身旁的獸人冷嗬一聲,隨後戲謔道,“堂堂鹿執事不至於看到幾把槍就嚇得不會說話了吧?赫景川你未免也太緊張了些。”
赫景川沒有理會,保護鹿之意無關執事主席這個身份,無關她的能力,是愛意和本能。
像z那瘋子,怕是死都不會明白。
“嘭——”
z的腿邊出現的彈孔,彈孔上還冒著白煙。
“首領!”z身旁的獸人急傻了眼,他又怒又急,這個鹿之意怎麼可以突然就開槍,“讓我殺了她!”
“z,你要明白你現在的局勢,主動權在我們手上。或許你的遺言可以吞到肚子裡麵,一起埋葬在這片廢墟之下。”鹿之意的手輕輕搭在赫景川的手臂上,從他的身後探出,冰冷的目光緩緩落在z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你救不了他們。”z起身,將身前那個彈孔踩在腳下,“我的計劃早就已經開始,我隻是想邀請你來看這一場好戲。”
z打了一個響指,牆麵上的光屏藍光一晃,出現了五個不一樣的畫麵,畫麵的背景是落後的小星球,那些普通到極致的獸人被踩在腳下,冰冷的針孔刺破他們的皮膚,而右下角的時間記錄,是半個月前。
那些獸人無力的掙紮著,目光越發的麻木,最後成為一個個行屍走肉的木偶。
鹿之意瞳孔輕顫,末日裡喪屍橫行的畫麵在她腦海中浮現,這些木偶又跟喪屍有什麼區彆?沒有意識地活著,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這個世界活得挺沒勁的,黑非黑,白非白,倒不如全部推翻,重新開創一個紀元!一個沒有流浪者,不會失控的新紀元!”z倏然張開雙臂,仰頭大笑,瘋瘋癲癲的像極一個神棍,“你還不知道吧?o44抑製劑最終實驗結果的偉大之處,將它注射入懷孕的雌性中,她生下來的孩子不會再有失控值,它將是一個全新的人類!我這是在救他們!在救他們!”
“那個母親呢?死了吧。孩子也死了吧。人與獸的結合本就是一個錯誤,失控就是這個錯誤的懲罰。失控的根源就是人與獸的基因不能完全融合,強大的精神力引起來的躁動,當身體無法承受這種躁動,就會導致精神失控直至死亡。”鹿之意眸光冷然,厲聲反駁z的話。
“你懂什麼?隻要給我時間,母親會活下去,孩子也一樣!”z漲紅了臉,他並不想聽到這個殘忍的事實,一個證明他無力的事實,“哈哈哈,聯盟這個東西爛臭了,如果不是聯盟,就不會有那麼多流浪者!就連你們一直推崇的賀蘭芷,她又做了什麼?她所有的民主與平等是將流浪者排除之外所有星際獸人,她也在無形之中排擠著我們,是聯盟當我們逼上了絕路,是他們毀了我的家……”
z的話也讓在場的將士身軀一震、怒火衝天,這個喪心病狂的暗區首領竟然用一個母親來做實驗,他是瘋了嗎?
“閉嘴!我母親豈是你能議論的?”賀蘭卿從z的身後走出,他的臉色陰沉,身後跟隨著的將士黑壓壓一片。
他們這是將z和他的心腹徹底包圍了。
賀蘭卿的性格清冷,他對外界的事物一向是淡淡的、毫無波瀾,除了有關伴侶鹿之意和母親賀蘭芷的,前者是愛意,後者是尊敬。
“嗤!”z不以為然,“那我們的存在又是怎麼解釋?如果她真的偉大,為什麼她在位期間依舊會有那麼多流浪者?”
“星際中從不缺失控的獸人,是你們性惡到極致才會被整個星際排斥!”賀蘭卿步步朝z逼近。
“性惡?不是所有的失控獸人都能在鹿之意的施舍下活下去,當醫院容不下那麼多失控的獸人時,流浪者自然就產生。”z的脖子也變得通紅,情緒越發激動,他扯著嗓子高喊反駁道,“聯盟明明救不了那麼多人,明麵上站在道德的高點指責我們的存在,背地裡讓我們一個個流放,是聯盟毀了我們,你們這群給聯盟賣命的蠢貨!”
“他們不是在為聯盟賣命,現在的聯盟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高貴。”鹿之意看清z對於聯盟的仇恨外,也隻是無奈的搖頭一歎。
可恨的人確實有可憐之處,z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被拋棄,痛恨這個世界的不公,卻又無力去反抗,怨恨卻是他走向極端,他報複不了聯盟,就想拉著這個世界陪他一起埋葬。
“聽說,你主導的實驗救了樓棄一派的流浪者。不得不承認,你鹿之意確實沒有聯盟那麼可恨,隻是可惜,你站在了我的對立麵。”
“聽說西蒙也來,我想見一下他,說一個他本應該到死也不會知道的秘密。”
“真正殺害他家族的凶手根本就不是蟲族……而他,似乎還有一個親人活了下來,成為了流浪者。”
z的情緒平靜了下來,他的目光幽幽,滿是執念。
鹿之意緊捏了手槍的手鬆了鬆,她一邊聯係著西蒙,一邊讓士兵搜查實驗室的其他角落。
她怕這個消息對於西蒙來說確實很重要,也怕z是在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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