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城山人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又強顏歡笑道,“師侄這是說的什麼話,固城人人都應當遵守祖師爺留下的祖訓。”
徐半山也皺了皺眉,又坐下輕描淡寫道,“老先生,我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小子,你何必揪著我不放呢?”
固城山人似乎想到了他會這麼說,也笑道,“你既然不是我們這一派的人,為何不少技巧都是固城一派的,莫不是你偷學來的。”
其實無論是什麼樣的技藝人,最害怕的就是偷學。這幾乎是能被整個行業奉為不恥的事情,若是被發現了,幾乎可以說已經被釘上了恥辱柱,這個人的技藝生涯多半也就完了。
徐半山不怒反笑,“固城派算什麼,就是青山派,萬言堂,百花園……隻要你說的出來有名有姓的說書人教派,我都能跟你模仿個遍。這有何難的?隻要多看多聽,隻要是個人都會。”
不知是徐半山的語氣太過平常,還是言語太過紮心?
固城山人氣的吹胡子瞪眼睛。
安巧怕這事越來越不好收場,隻能上前打圓場,“客官喝點菊花茶降降火。”
隨即又轉向徐半山,“你少說兩句能死嗎?”
徐半山難得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掌櫃的,他這是明目張膽來撬牆角,你不管管嗎?”
安巧搖了搖頭,“是我的總歸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強留也沒用。”
徐半山撇撇嘴,這一兩個月的時間,他在京都食肆確實過得挺好的,有宿舍,包吃,還有各種各樣好吃的,想吃什麼都可以。
這樣的待遇還有月錢,但凡是個人都不願意走吧。
固城山人見來人,將視線轉開了,安巧笑道,“先生來者是客,嘗嘗我們的茶水,若是需要糕餅,叫那邊那個小丫頭就可以了。”
今日當值的是雨水,秋分那丫頭大早上便火急火燎的走了,也不知道去乾嘛。
連安巧都隻來得及交代一句注意安全。
……
另一頭,京都府尹坐在大理寺內院裡的大樹下唉聲歎氣。
顧青雲忙著整理這事情的卷宗,雖說沒造成什麼重大影響,但總覺得應該吸取一個教訓。
最起碼,應該處理好這事。
且,祖父祖母昨日又說了這事兒,若是不真,就要逼他去相親。
說他在外頭容易誤了彆的小娘子的名聲。
顧青雲連連叫苦,也沒有一點辦法。
此時京都府尹還坐在門口等著他,她看著那個身影越想越氣。
若不是這位府尹大人,哪裡用得著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他也不用越過兄長去相親了。
“有何貴乾?”顧青雲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反正並不好聽。
“我這不是找你聊聊嘛?”其實兩人的關係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
畢竟經常有案子要接軌,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顧青雲也沒有發現這位府尹大人心眼子那麼小。
“聊什麼呀?我被你搞得焦頭爛額,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顧青雲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