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的眾人難免對安巧今晚死也不去前院的行為表示疑惑,連七陶回到食肆時都忍不住好奇。
“小娘子,你這是?”說著又往外看了看,也沒見什麼奇怪的人。
“我在後院裡坐會兒吧,等那桌子人走了,我就出去。”安巧直言不諱,對於自己的“慫”毫不心虛。
“那桌子人怎麼了?”七陶往外張望,除了幾個讀書人喝多了彼此吹捧,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那是我後娘生的弟弟,那母子倆一個賽一個的厚臉皮,我怕被他們賴上。”
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七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下次不讓他們進不就行了。”
安巧想了想,覺得七陶有幾分道理,但…這麼大個食肆,誰來都不拒絕,隻拒絕這幾個人,怎麼看都心裡有鬼吧。
“這也不好吧,我覺得他們也沒多少錢,我那後娘,之前都是靠我阿爹過活的,阿爹沒了,我想她也攢不下多少錢吧,安樂也不會日日來這兒吃的。”安巧斷言道,她又不是原主,對這些原本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也沒多少興趣,再加上她連對自己所謂的阿爹也沒多少情感。
她看原主的回憶就像在看電影似的,斷斷續續的,可是裡頭的情感也沒傳達多少給她。
既然對他們毫無留戀,最好就不要牽扯上什麼關係。
其實如果是原主的話,大概還是會心軟,對自己的弟弟好一些。
可安巧早就不是原本的安巧了,她可不想將自己掙來的錢拱手讓給白眼狼。
外麵還在喧嘩,此時的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安永侯似乎已經確認了安巧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便也沒那麼著急了。
和齊檸良一起吃著今晚的晚食。
“安小娘子還真會做飯,無論做什麼都這麼好吃。”齊檸良感歎道。
安永侯不自覺的覺得有些驕傲,對呀,對呀,就是這樣子的,無論做什麼都能做好。
除了侯爺這一桌,還有零零散散幾桌客人,剩下的便全都是那群學子了。
“安兄,你有這樣的才能,你怕什麼?這京都府,哪裡還有你闖不進去的位置?”那位喝的麵紅耳赤的李兄,不斷感歎著,一邊誇讚著安樂,一邊使勁兒拍著安樂的肩膀。
安樂嘴上說著李兄誇張了,可麵上的神色還是暴露了他也很愛聽的事實。
“聽說你還有個姐姐,在宮裡呢。安兄若是考上了,你姐姐還不得花多少銀子,求你將她從宮裡帶出去。”剩下的人也在竭儘全力的拍著安樂的馬屁。
安巧在後頭聽的直皺眉,這安樂究竟是有什麼樣天大的“才能”,讓這些個天之驕子都這麼吹捧他。
要知道出一個讀書人那是全族的榮耀,更何況是能考到京都府來的讀書人,誰沒有幾分傲氣呢?
能被這麼多人圍繞著,又是恩科,安巧實在不相信他是憑著自己的才能。
“我那姐姐早就和家裡沒了聯係,說不準……早就沒命了吧。”安樂表情看上去很是惋惜,可語氣卻冷漠的不得了,“都怪她小時候不聽話,阿爹都生病了,她還要胡鬨,非要把家裡的家當都拿出去乾了,去學她那些琴棋書畫,你說我們一個鄉野村婦的家庭,哪能供得起她學那些?”
說著說著,甚至想要擠出幾滴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