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列了事發這些年有可能是被冤枉的罪臣的名單,也列了這些年找到的證據和有可能成為練兵場的地方,剩下的,我便不願意再管了。
若今日皇上讓我全虛全尾的離開,我可以保證皇上不管派多少人監視著我,我都隻願意做個閒散貴人。
若今日皇上不想讓我走了,那我不走便是了,隻希望皇上不要牽扯到我的兒女。特彆是我的女兒,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安永侯抬起眼看著皇上,似乎在賭,賭皇上的想法,賭他今日究竟能不能走。
皇上似乎想了很多,室內隻有他叩著桌麵的聲音和一室沉默。
那些宮女太監都已經被遣了出去,隻有魏公公始終沉默的低著頭,也巴不得這一刻他是個聾子。
“愛卿為何這麼多年才將線索呈上了?”
皇上淡淡的開口問了出來,可還沒得安永侯回答,又自嘲的笑了笑。
這案子牽扯了兩朝,前朝時,發生這些事,他還隻是個太子,自然沒有權利去評價那些有的沒的。
“愛卿說不想管了,可呈上來這麼多線索,你不管誰來管?”
皇上似乎是信了安永侯的話,可又不想輕易的放過他。明明不過四十幾歲的年紀,憑什麼就做閒散貴人。
安永侯。。。。完了,他來之前幾乎可以肯定,皇上不會真的認為他有問題,可也不太可能輕易的放過他。
“齊檸良可以管,就當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但齊檸良確實有能力管。”
“齊檸良?”
皇上摩挲著下巴,安永侯每日閒的不得了,他那兒子也沒見得有多勤快。
都是哪裡好玩去哪裡。
以前剛從國子監畢業,六部都不願意去,仗著這家裡當時就他一個孩子。
在大殿上就敢說。
他們家用不著蔭封的位置,他自己也考上了,就算找回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也不需要用這個名額。所以,他六部都不願意去。希望皇上給他一個閒散,又不需要擔多大責任的職位。
最終兜兜轉轉去了翰林院,每日裡就和那些文字打打交道。
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嗎?
旁邊的樂永侯也見勢跪下,“皇上,顧青裴也可以,他定然願意的。”
皇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剛剛不是還來替他請了長假嗎?怎麼,聽說要重審舊案,他又好了?”
任誰都聽得出皇上語氣裡的冷嘲熱諷,樂永侯也不反駁,繼續低著頭。
皇上煩悶的不得了,隻能擺了擺手道,“這事還得從長計議,等我將這些煩人的證據看完再說吧……”
安永侯和樂永侯便一道退了出去,一直走到宮牆外,樂永侯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