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組這些年占了多少政策便宜,就連新農合都是從你們一組開始試點。”
“那是你們三組的人自己的問題,開個村集體大會拖拖拉拉,又統一不了意見。”
兩幫人由個人吵到了組彆,又由組彆回到了個人。
“他們寧家,就是和村乾部一夥的。”
吵到最後,三組的人幾乎都認了這個歪理,早就忽略了最初的問題。
陳鵬作為村乾部,這種情況隻能勸。
但他因為年輕無法服眾,所以根本沒效果。
眼看著兩組人矛盾無法調和,稍微控製不好發展成械鬥,這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不敢再猶豫,也顧不得什麼績效考核了,他馬上給鎮上派出所打了電話,希望對方快點到場。
寧毅不在場,也對這種局麵沒有處理經驗,心裡急得不行。
可就在這時,有個人出現了……
她抱著寧瑤來了,先是將小女孩放到老公身邊,然後一把搶過老公手上的棍子。
再悍然地往對峙中心一站。
“謝嬢嬢!不能打人啊!”
陳鵬一見寧毅的母親來了,心中一咯噔。
還記得他小時候,村子裡有次下大雨,他帶著幾個孩子在河邊玩;被謝嬢嬢看到後,拿著扁擔追了一路。
村裡修公路時,挖一方土滑坡了,她敢帶著幾個女人去搶險,還真救下了兩個人。
最近一次,有個人販子搶小孩,被她連人帶摩托揣到了坑裡,之後拿著刀威逼人販子,直至警察到現場。
總之,對這位謝娘娘,他是打心底敬畏。
“沒事打什麼人!”
寧母嘴上這麼說,但這氣勢分明就是來乾仗的。
“你,羅芬芳,前年偷李花家的雞,被抓了個正著;還有今年四月份,把陳良家的豆角棚子弄倒了,事後還不認賬……”
“你,方秀華,今年在鎮上打牌,輸了3000不認賬,就說是人家劫財劫色;還有你自己男人沒管好,半夜三更偷人家女娃娃衣服,被發現了倒打一耙說是勾引……”
寧母手拿著棍子,指著蔣家那兩個潑婦,聲音亮堂得很。
待到那兩個潑婦氣急敗壞時,她用更高的音量、更蠻橫的氣勢進行壓製;之後又像是事件現場的攝影機,完美地還原了事發過程,容不得對方抵賴。
“李花,你家雞真是羅芬芳偷的???那我家養的鴨子???”
“羅芬芳,我就說我那豆角棚子不是風吹倒的!”
“方秀華,我,就是你汙蔑我女兒的,害得我真以為是我女兒的問題,現在三年了她都不願意回來!”
打敗敵人的最好方式是從內部開始瓦解。
寧母這一手,直接就讓三組內訌了。
“還有你們姓蔣的,我家老寧這幾年幫你們少了?去年你們的紅毛獼猴桃根本沒達標,是誰幫你們賣出去的?”
蔣家的男人們被指名道姓,也是有些尷尬,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能裡子麵子都掉,於是梗著脖子。
“那叫幫嗎?人家批發商往年都是5塊5收,你們非要5塊;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最後賣給批發商還是5塊5,這中間的5毛不就是被你們家賺了?”
這話一出口,三組的人開始了七嘴八舌!
“謝曉春,你們怎麼能賺鄉親們的錢呢?”
“就是!這黑心錢也賺!”
“一斤5毛,蔣家三畝地得有56千斤了,這可就大300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