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溫小瑾,也覺得是不是太順利了。
押送俘虜到交換俘虜,雙方首領沒有一絲疑慮,甚至還有點合作愉快那味道。溫小瑾忍不住呼叫溫小慫確定這是不是夢,溫小慫隻說要是夢的話,她絕對不可能這麼收斂。
算了糾結這些並不像是溫小瑾,隻要完成任務就好。
當她按照約定將第三名俘虜押回來後,管理員形夭對她大加讚賞,而身後將池映星三人回收的人類一方卻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數萬召喚師一瞬被炸為飛灰。
管理員形夭又誇讚了她一番“你這主意出的不錯,替我解決了心頭大患,從今日起將你升為我的親衛,負責出謀劃策就好。”
溫小瑾隻覺渾身冰冷,不敢回頭看一眼遠處的深坑。
為什麼計劃失敗了,如果二號解除不了管理員形夭畫的法陣也會通過語音提醒溫小瑾,可是現在竟是這般潦草失敗。為什麼明明身邊有那麼多人,溫小瑾卻覺得如此孤立無援,不該如此的,即便是計劃失敗也不能如此突兀。
她借口去拿酒準備離開,卻被管理員形夭執意留下。
“計劃很成功,我是指我們的計劃。”管理員形夭意有所指的喝著酒。“一起來慶祝吧,我們形夭難得的大獲成功。”
溫小瑾退了幾步“不了,小的就不擾大王興致了,還是去幫大王準備好酒吧。”
“你走了這慶功宴怎麼開?”管理員形夭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接下來的話讓她真的如墜冰窟。“楚夫人,難得親自來我形夭領地,招待不周怎麼行呢?”
溫小瑾勉強維持著假笑“大王這是喝醉了嗎,不要開小的玩笑了,小的雖然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麵的,但是也並非那肮臟的人類。”
管理員形夭擺了擺手,周圍的親衛上來把她按住“彆裝了,你們在潛入的時候就暴露了,真以為你們那所謂變化外表的秘術有用?我形夭領地雖然的法陣雖然殺傷力不高,但是隻是辨明是否我族類還是很輕鬆的。你們早已觸發法陣的造夢效果了,接下來應該就是無法走出的幻境了,在你的意識被抹除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楚朔那小子剛才趁我對你們啟動法陣的時候,偷襲了我們營地救走了那三個俘虜。不過沒關係,我抓到了八個新的俘虜,而且你好像對那小子挺重要的,這次我們形夭還是賺的。接下來,就享受你的幻境吧。”
何為真實,何為虛幻。
溫小瑾走在水上無法辨明。
那個形夭說現在都是幻境,且是脫離現實的,所以這裡全部是虛構的。她嘗試聯係溫小慫,可是就連溫小慫都沒反應。不得不說這個形夭很聰明,挽救員自帶的保命措施一般是針對肉體上的直接傷害,若是這般隻拘束意識的,倒是會因為判定模糊而很難觸發。
溫小瑾茫然的走在水上,明明是朝光亮之處而去,但卻距離光亮之處更遠。她試圖坐下來,但是那些看似平靜的水澤,下麵卻是暗潮洶湧。而那些光亮背後,卻照出了一些帶刺的虛影。
她開始明白所謂走不出的幻境是何意思了,所謂幻境多數既是以心魘困住獵物。或是最為恐懼的,或是最不想麵對的,扯開對方傷疤逼迫其麵對,大多數人會因此崩潰,因此也是屢試不爽的一種殺招。
溫小瑾從來不是真的沒心沒肺,她隻是慣於用這種低劣的手段麻痹自己。從六歲那年被父親指著鼻子罵她不是自己的孩子開始。
那時的她還不懂男人的意思,隻是以為父母常年吵架,所說的氣話罷了。
她試圖緩和僵硬的氣氛,結果被憤怒的男人一巴掌打得摔出去。
他說溫小瑾,你從來都不是我的種,你媽隻是覺得我在市區有套房子所以急不可耐的貼上來罷了。
然後現在她又看到那個隻會拿自己妻女出氣的男人,冷漠而憤怒的看著她,粗糙而寬厚的手掌抬起。
後來啊,便是母親終於帶著她逃離了那個惡心的家,可是那個男人卻依舊不肯放過她們,強拖著沒有結束婚姻關係,強闖進她們的出租屋,搶走為數不多的生活費,溫小瑾經常握著書包的肩帶,看著母親一次次與那個凶惡的男人對峙。
所以現在的溫小瑾又一次看到出租屋內被翻得七零八落,床頭母親和她的合照被摔得粉碎,藏著生活費的小豬存錢罐被丟在地上,男人貪婪的數著地上硬幣和紙幣混雜的生活費。
她其實很想保持沒心沒肺的人設的,可是悲慘的人設往往才是最真實,哪怕它俗透了,爛透了,還沒意思透了。
她早就想輟學了,但是母親一直堅持讓她上學,若非是母親那場急病,她也會按著母親的期待走下去,至少完整的讀完大學。可惜,終究是不如意。
人們往往向往如意,但是不如意才是常態。
很早之前她就想衝上去了,無論以後怎樣都好,她隻想讓那個咄咄逼人的男人徹底閉嘴,而這個幻境卻看準了她的傷疤,不僅用力的揭開,還不遺餘力的繼續重創,直到傷口糜爛,流出的血伴隨著膿水。
“殺了他。”
溫小瑾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當然那個男人還有幫凶,他的家人們都是,那些人貪婪的向她們索取,還汙蔑她們。
“殺了他們。”
眼瞳再次被鮮血充斥,這次已經蔓延至雙眼。
溫小瑾跑了上去,無論是六歲視角下的男人,還是十三歲視角下的男人,又或是十八歲時,對著自己拳腳相向的男人,
哪怕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對手,哪怕這不過是一場幻境,但是溫小瑾壓抑不住自己,她渴望著鮮血,不管是自己還是對方的,不管對方有幾人,她隻知道要撕毀眼前的一切,就像撕毀自己索然無味又滿是創痕的人生一般。
“哈哈哈殺了都殺了。”
溫小瑾舔舐著臉上流下的鮮血,持著怪異的大笑,即便眼前的男人早已沒了氣息,她依舊揮著早已變形的拳頭重重砸下去。
隻是麻木罷了,當拳頭陷進血肉,帶出一道道噴濺的濕黏,與早已上限的快感,不知道是在懲罰彆人還是懲罰自己,她隻知道用暴力來延緩快感的流失。
“為什麼還是覺得不夠呢?”她捂住完全變為血紅的雙眼,持續著一陣陣怪誕的笑,然後又踩著血漬走向下一個不斷重複輪回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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