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霞挽著錢桂花的胳膊使勁的推了推,跟著陸硯一起去了站台等公交。
等到了人民醫院,錢桂花才發現京都的人民醫院居然這麼大,突然有點害怕,偷偷的問陳海霞,“如果被醫生發現我根本沒病怎麼辦?”
那陸硯往後肯定不會再吃她這一套了。
陳海霞附在她耳邊小聲開口道:“沒事,你一口咬定不舒服就行了,要是說你沒病,那你就說他們檢查不出來。”
錢桂花走了幾步,突然想起她裝病的初衷也不是這個呀,陳海霞這麼積極的配合乾嘛。
再一抬頭,就看到陳海霞正癡癡的盯著陸硯的背影,嘴角含笑。
錢桂花頓時有些不舒服了,這敢情是利用她來和陸硯獨處了,三個兒子都隨了他老爹,長得好看。
尤其是老二,氣質樣貌無一不出眾,用讀書人的話說老二叫什麼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就是脾氣讓人琢磨不透,不像老大那麼貼心溫順,也不像小兒子那麼賣乖討好,怎麼訓都訓不過來。
正想著呢,陸硯就將錢桂花領到了內科的醫務室。
醫務左右檢查了一遍,直言沒問題。
陸硯又說:“抽血化驗一下吧?”
一聽說抽血,錢桂花臉都白了,醫生開口道:“抽血要空腹,明天不要吃任何東西早點來。”
陸硯表現得頗為關切,“那現在能不能幫忙開個病房,讓她留院觀察,”
什麼,住院,陳海霞臉徹底綠了,在醫院住一晚上,她明天還要不要上班?
錢桂花心裡也沒底,畢竟第一次來這麼大的醫院呢,忍不住拉著陸硯問了一句,“那你呢?”
陸硯笑了笑,“剛想起來,我身上的錢恐怕不夠,要回去籌錢,就先走了。”
陳海霞看著陸硯離開的背影,徹底僵住。
錢桂花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倒是醫生和藹的向錢桂花問道,“這是你兒子?”
錢桂花木然的點了點頭。
“長得真好,人也孝順,我見過的病人多了,一般不是重病,哪舍得讓人住院啊!”
話是這麼說,錢桂花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呢。
醫生說著開了一張住院單,讓護士將人領到一間病房。
……
陸硯出了醫院門,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經十點半了,最後一班公交也趕不上了。
他抬手攔了一輛出租,直接去了沈清宜的院區,此時除了天上的月光,四周已是漆黑一片了。
陸硯也不知道自己這個點為什麼非要來一趟,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走到沈家門口,這才發現沈清宜的房間居然亮著燈。
窗戶上印著一道纖瘦的影子,時而提筆沉思,時而俯身在桌邊寫畫著什麼,這麼晚沒有睡?
陸硯定定的看著那道影子,她在做什麼呢?
他記得教授說起清宜總是遺憾,說為什麼沒有遺傳到自己的學習天賦,總是坐不住,學習也不好,大學沒考上,就跟著好友學那些不切實際的藝術了。
他其實不這麼認為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所擅長的領域,他記得她的畫就畫得很有靈性。
他想他這輩子也畫不出這麼天馬行空的意境來。
正當他想得入神,突然聽到房間裡傳來一陣急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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