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陸硯把碗筷收拾好,出來時,房間裡又傳來了那幾首熟悉的歌曲。
安安正拿著沈清宜剛買回來的那幾件衣服在胸前比劃。
白白的小臉上滿是幸福的笑意。
見到陸硯出來,連忙將其中一個袋子遞了上去,“爸爸,媽媽說這裡麵的是你的,除了衣服還有一雙白色的鞋呢。”
那袋子大得快有安安半個人高了。
陸硯接過兒子遞過來的大袋子,一眼就看到了裡麵那雙樣式高級且十分打眼的鞋子。
妻子待他真的很好,那個賬單他想當作一輩子也沒見過。
可不問,拿著這些東西,他沒辦法安心。
陸硯猶豫了一下,最後對安安說道:“爸爸有幾句悄悄話想和媽媽說,你在外麵幫忙守著好不好?”
安安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好呀!”
就這樣,陸硯推開了沈清宜的房門。
錄音機裡的歌聲照舊,沈清宜一如往常,坐在桌前安靜的畫著她的畫,旁邊還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花茶。
“清宜!”陸硯先開了口。
沈清宜放下手中的畫筆,抬頭看他,“怎麼了?是衣服鞋子不合身嗎?”
陸硯搖了搖頭,她的眼光那麼準,怎麼會不合身?
隻是突然開口問這個問題,她會生氣吧?想了想問道:“這些衣服鞋子花了不少錢吧?我上回給你的工資應該不夠吧?”
沈清宜點了點頭,“嗯,早就花完了。”
“那……那是花了存款嗎?”
沈清宜似乎懂了,他還是來問了,不過這小心翼翼的態度,並不像是在質問,讓她並不抵觸。
沈清宜將畫本合上,打算和陸硯就此事好好談一談。
“今天王雪梅和她的女兒胡茵過來找我了。”
陸硯點了點頭,“她們是該親自上門給你道這個歉。”
“表麵上是來道歉的,實際上卻是來求情的。”沈清宜臉色平靜的說道。
聽到這句,陸硯的臉沉了下來,“她們沒有求情的資格,這件事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這樣處心積慮的害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沈清宜意外的看了男人一眼,看來他不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
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是替她那個郵局的侄子胡鬆求情。”說著就將錄音機給關掉了。
陸硯觀察著妻子的臉色,“你同意了?”
“沒有!”沈清宜搖了搖頭。
隨後轉身,打開衣櫃,從一個黑色包裡,拿出一把鑰匙,走到一個紅色的木箱子麵前,將箱子上的鎖打開。
從裡麵拿出一個紅色的硬紙殼本。
遞到陸硯手上,“這是我三年半的工資,看看和劉雪梅交給你的那張賬單對不對得上?每一筆走的都是夏家在鵬城廠子的公賬。
這些年我靠這一筆筆收入和安安過得還不錯。”
“工資?”陸硯驚呆了,他似乎從來都沒有了解過自己的妻子,他記得妻子前天說自己是做服裝設計的。
“那……那這些年我每月給你寄的三百五十塊錢,可有收到?”陸硯問這句的時候,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