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宜打完電話,回到家,就看到有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手上拿著工具,忙裡忙外正在牽線,陸硯氣定神閒地站在旁邊。
見要沈清宜回來,陸硯開口解釋道:“我想在家裡裝部電話,你覺得裝在哪個房間方便一點?”
“裝在你的房間吧。”沈清宜想著她還能在這兒住多久呢?
“好!”陸硯應下。
工作人員把線往陸硯的房間牽,進去後,其中一個工作人員狀似無意的笑問,“怎麼還和你媳婦分房睡啊?”
“沒有,這隻是我工作的地方。”陸硯的聲音淡薄微涼。
工作人員聽這口氣,不敢再多問,趕緊把手上的工作做好。
陸硯就是有這種本事,他不需要沉聲發怒,卻能讓人知趣收斂。
電話裝完,陸硯就坐在桌前,又拔了一個電話。
“是我!”陸硯先開口。
慵懶隨性的語氣從電話那頭傳來,“怎麼?現在就想過來?”
“沒有,這是我家的新電話號碼。”
“真難得,怎麼不怕彆人找你麻煩?”電話那邊的語氣帶著幾分打趣。
每次就隻有陸硯能隨時找他,他要是想找陸硯,那得到他工作單位親自等他不說,如果碰到他沒時間,還得重新再約。
陸硯聲音淡淡,“還是明天上午十點見,你要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提前給我回個電話。”
“我還有什麼事比你的事重要,明天過來吧。”
陸硯掛了電話,又把電話號碼寫到一個本子上,起身走到沈清宜的房門口,敲了敲門,門開了,陸硯將手上的本子遞到沈清宜手上,“家裡的電話號碼我記在這本子上了。”
沈清宜伸手接過,“好!”
說完之後見男人還站在原地,清俊修長的身影將門口的光亮堵了個嚴實,像是等著什麼。
沈清宜心領神會,“我會經常給你和安安打電話的。”
陸硯垂眸見她兩手仍舊握在門上,像是做好了隨時準備關門的姿勢,忍不住伸手把門撐了撐。
沈清宜看著他冷白修長的指骨搭在門上,問他,“你要進來?”
“方便嗎?”
沈清宜鬆手,“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陸硯的鬆了口氣,跟著走進來。
沈清宜正想問他有什麼事,一低頭就看到他袖口的紐扣鬆了。
隨後轉身從桌上一個針線盒裡拿出一根針和一捆小小的白線。
白色細線在她的手指間扯出一段合適的長短,撚了撚線頭,走到靠窗的地方,微仰著頭迎著光亮,將線對著針眼,杏眼微眯,細線穿過針頭,圓潤的手指頭輕輕一翻,打了一個結。
“過來,我幫你把扣子縫好。”她的目光落在陸硯鬆掉的袖扣上。
陸硯抬腕垂眸,才發現袖口的那顆扣子已經搖搖欲墜,他順從的坐在桌前的那把椅子上,把手伸過去。
沈清宜靠近他,把他袖口上原有的線頭扯掉,扣子貼合在原來的針孔處,針頭從他的袖口背麵穿過,再穿回來,反複交叉。
她的手背幾次擦過他的手腕,以輕又快,即便是這樣也讓他的皮膚起了一陣陣顆粒,另一隻手在看不見的地方忍不住輕握成拳。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能看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專注而又恰淡的模樣仿佛能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的力量,讓人平靜又幸福。
就在他微微出神之時,就見妻子的臉突然靠近他的手腕,唇齒間呼吸靠近,又很快離去,就聽到她說,“好了!”
她看著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把袖口翻下,重新替他扣上,站直後好似欣賞著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真好看,我眼光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