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淡定的點了點頭,“那些年,辛苦了,您想讓我怎麼報答您?”
陸硯的態度,不喜不怒,但就是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像是精準的擊中了她那塊遮羞布。
很尷尬,卻沒辦法發作。
為了緩和氣氛,韓蘭芝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你誤會了。”
陸硯的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您剛剛說的那句話不就是為了逼我償還前些年的人情債麼?”
彆以為隻有她會搞道德綁架。
韓蘭芝的臉一下子垮了,“陸硯,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可再怎麼說,我也是清宜的媽,你的師母,我承認之前對你說過那麼幾句抱怨的話,讓你難堪,我現在向你說聲對不起。”
“你說的那些話,我從來沒有往心裡去,但也不是個不記仇的性子。”陸硯拉起旁邊一張椅子坐下,繼續道:“真正讓我過不去的那道坎,是你讓清宜和我離婚。”
陸硯沒什麼耐心和她打啞迷。
韓蘭芝頓時僵住,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不是還沒離成嗎?往後你和清宜好好過日子,我不會說什麼。”
“謝謝。”陸硯衡量了一下,最後還是軟了語氣。
他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她是教授的妻子,清宜的母親,他沒辦法對她做得太絕。
“清宜說濱江花園的那套小房子給我養老。”
“我知道,還滿意嗎?”
見陸硯的態度有所緩和,韓蘭芝才開口,“我年紀越來越大,也很怕冷,想留在鵬城養老,隻不過我在鵬城沒有落腳的地方。”
果然,陸硯心中了然,笑了笑,“鵬城一套市中心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可以一筆勾銷我和清宜的人情債嗎?”
韓蘭芝又一次被他的話弄得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你要是在那邊沒有生活來源,我再給你開個小賣部。”陸硯又說。
韓蘭芝心動了,“開服裝店或是鞋店可以嗎?”
陸硯搖了搖頭,“房子不會比你住在夏家的那套差,就在附近,但我還有兩個條件,那套房子你要住夠五年我才能過戶給你,另外再開一間小賣部”
“為什麼?”
“要是房子到手,你轉賣,又來找我怎麼辦?至於開小賣部,那自然是輕鬆,你做彆的,我和清宜不放心。”陸硯道貌岸然說完又補充道:“衣服鞋子聽說進貨得淩晨三四點,生意不好還得壓貨賠錢,身體和心理壓力大。”
小賣部那種店子,一天到晚都要人守著,沒有大利潤也不會餓死,請人給工錢也不劃算,一天到晚坐在那裡,也沒時間去乾彆的,五年時間,這樣的生活,很容易磨滅一個人意誌。
年紀越大越不想動,到時候應該就沒什麼精力來折騰清宜了。
既然想到大房子,那就用大房子把她困在那裡。
等她動不了再派人去照顧她,順便再讓她把這套房子過戶到妻子名下。
韓蘭芝隻聽到那套房子不比夏家的差,立即應承下來了。
“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上訴的材料,你要是沒有彆的事,明天就和清宜一起去法院。”
韓蘭芝哪裡還敢拒絕,點頭應下。
陸硯臨走之前,韓蘭芝又喊了一聲,“陸硯,你會和清宜複婚吧?”
“上訴完,就馬上回鵬城,不然我怕那套房子被周寒給賣了。”陸硯沒有直接回答她那個問題,可是說了這句。
“行!”韓蘭芝再也沒有從前的一絲傲氣,應完後才反應過來,“這房子是周寒的?”
“他原本要送給我的,但我沒要,他說缺錢就賣了。”陸硯話說一半。
韓蘭芝這才想起那個什麼周寒好像下海經商了,居然這麼大方送陸硯一套房子,這不是比夏家還要做得好?
“我明天就去上訴。”
陸硯出門,把房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