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下邳。
陳登在收到曹操的投降書後便不再出現於府衙之中,仿佛消失一般。
而下邳城的事務卻都照常運行,人們各做各的事,一切都井然有序。
但徐州的豪強們都在關心著陳登到底要不要一同歸順,但陳登拒不見客,沒有一點兒風聲。
為此,他們不得不找到陳登的父親,陳珪。
“漢瑜公,可知陳使君是何心思?”眾人對陳珪問道。
大家七嘴八舌,想要從這老頭子口中問出一點信息。
歸順與否告訴他們,好讓他們決定是要修降表還是準備私兵。
陳珪眯著眼睛,慢悠悠地道“老夫我年邁昏聵,哪裡懂得這些事,大家還是去問我兒的好。”
陳珪沒說出如何有用的話,眾人見問不出話,便道“漢瑜公,我等徐州人當是一條心才是,還請告訴陳使君。”
“老夫知曉。”
陳珪點點頭,眾人便都離去了。
待到眾人走後,陳珪這才邁著小步子,晃晃悠悠地走到徐州刺史的府衙內。
“漢瑜公,刺史說過不見任何人。”
府衙門口的侍衛攔住道。
“嗯?”
陳珪一個瞪眼,侍衛立馬不攔了,他們都知道這是陳登父親。
陳珪走到一個小房間,他知道陳登就在這裡。
打開房門,隻見陳登真悠閒地吃著他最愛的魚膾。
“父親,你怎麼來了?”陳登見狀,放下筷子,起身問候道。
“你還知道吃,徐州如今可是惶恐不安呢。”陳珪沒好氣道。
陳登笑了笑,又夾起一塊生魚片,道“李昭若是入主了徐州,大家的好日子都到頭了,自然會惶恐了。”
“怎麼,你有什麼法子了?”陳珪見自己兒子氣定神閒的樣子,知道他做了準備。
“無他,驅狼吞虎而已。”
陳登吃了一塊生魚片,而後開始指點江山。
“我已派密使去到孫堅,言要讓出小沛與其駐紮,隻要其能擋住李昭,我便歸順於他。”
“小沛乃是徐州門戶,李昭要入徐州,就必須走此,二者必會有一戰。”
陳珪聽完,眉頭一皺,道“孫堅若是去小沛,乃是孤軍深入,這是將糧道都交與你手中了,他怎麼肯?”
“李昭得徐州,孫堅是最不肯的。而若是孫堅想要得到徐州,他就必須來拉攏我,那他就必須按我說的,去阻擋李昭。因此,孫堅不會不答應。”
“孫堅若是擋不住呢?”陳珪又問道。
“那便歸順李昭,我與孫堅的聯絡並無留字據,李昭不會懲治我的。”
“那若是孫堅勝了,你怕是也不會臣服於其吧。”陳珪十分清楚自己兒子的想法。
“要是孫堅不插手徐州事務,我可以明麵上臣服於他。”
陳登說道,他還是想做徐州的土皇帝。
陳珪一歎,這兩頭下注搞不好就會兩頭不討好。
但陳珪也管不了陳登了,於是他隻讓陳登做好分寸,便轉身離去了。
事情也如陳登預料一般,陳登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孫堅提兵六萬,從合肥北上,向小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