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霄回到家裡的時候,把傭人們嚇了一跳。
他臉上的傷口此時已經結了一層血痂,紅裡泛黑,乍一看像是多了道刺青。
傭人急忙去拿醫藥箱,然而魏霄隻是紅著眼睛說道“我媽在哪兒?”
“夫人她出去了,還沒回來。”傭人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魏霄又問道“她說了什麼時候回來嗎?”
傭人猶豫了一下“夫人說今晚不用等她。”
魏彥去外地調研,這周都不在本市,魏霄聽到傭人這麼說,腦子裡又回想起了顧清歡說的那句話。
他如果不是魏彥的兒子,那會是誰的兒子?和徐知書密談的那個男人的兒子?
魏霄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徐知書頻繁地外出,想到她和那個男人說的要離婚。
他甚至想到,搞不好徐知書說的那個日期和房間號,就是她和那個男人春風一度的時間和地點,而他就是出軌的產物。
意識到這一點,魏霄的頭都有些暈眩起來。
如果他不是魏彥的兒子,那麼以魏彥的性格,會做什麼?魏彥重男輕女,重視所謂的“傳宗接代”,他會接受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嗎?
當然不會!魏彥隻會憤怒,憎惡給他戴了綠帽子的徐知書,也把魏霄當做恥辱的證明,把魏霄趕出家門都算是最輕的了。
至於以前在魏霄身上的投入?魏彥是個合格的商人,他不會在意沉沒成本。
魏霄的手心裡沁出了汗,他一想到自己將會落得一無所有,就完全冷靜不下來。
就在他想著,要不要打電話質問徐知書到底去了哪裡時,他聽到了屋外傳來了汽車停下的聲音。
徐知書進門後便察覺到了傭人們的緊張不安,她掃視一圈,將視線投向了客廳裡站著的魏霄。
她首先注意到了魏霄臉上的傷口,微微皺眉“你的臉怎麼了?”
接著她又發現,魏霄身上也亂糟糟的,頭發上有幾根碎草屑,衣服上好幾處沾著泥巴。
另外,從她的角度雖然隻能看到一部分,但是魏霄的後背是不是有腳印?
魏霄直勾勾地盯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徐知書轉頭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所有人都離開主樓,有什麼事明天再做。”
傭人們趕緊離開,將空間留給這對母子。
徐知書繞過魏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有些頭痛似的按了按太陽穴“發生什麼了?你被人打了?”
魏霄一屁股坐在了徐知書對麵的沙發上,依舊直直地盯著她“我是誰的兒子?”
徐知書正要從包裡掏出香煙,聞言動作一滯,又很快恢複正常“你聽誰說了有的沒的?”
她這個反應也在魏霄的預料之內,他扯起嘴角“那你告訴我,前天的餐會,和你見麵的男人是誰?”
徐知書這回停頓的時間長了些,她“嚓”地一聲打著了火,將打火機的火苗湊到嘴上叼著的香煙前,點燃後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她的嗓音依舊沉穩“這不關你的事。”
“什麼不關我的事!”魏霄猛地站了起來,“我不管你要做什麼,彆害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