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海,我沒來晚吧?”
“沒事貴叔,村裡人這會還沒到呢,東西都已經給您準備好了,您看看缺什麼告訴我一聲就行。”
說著,夏冬海將夏福貴帶到門口旁邊的一張桌子後坐下。
這是夏冬海和孫大寶早上特意從屋子裡搬出來的四腳條案,上麵還鋪著一塊顏色鮮豔的大紅絨布,是專門給夏福貴待會用來“辦公”的。
夏福貴坐好後翻開禮單薄在中間裝訂處用力的按了按,然後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鋼筆從兜裡取了出來。
雖然夏冬海提前備好了水筆,但夏福貴還是打算用他合作了多年的“老夥計”,因為這樣他覺得使起來會比較順手。
“貴爺爺好。”
看到夏福貴把手裡的一切準備停當,付潮生連忙跟他主動打了一聲招呼。
夏福貴早村裡聽人說夏冬海前段時間認了一個“乾兒子”十分能乾,今天總算是見到了本人。
“哦,冬海,這就是你收的乾兒子吧?”
“沒錯貴叔,您老看看這小子怎麼樣?”
“挺好挺好,這孩子一聽就特彆懂事,我看不錯。”
聽到夏福貴的話,夏冬海心裡一下子跟抹了蜜似的,緊閉的嘴角也開始止不住的微微上揚。
“叫個啥名啊?”
“我叫付潮生,您以後叫我阿生就行了貴爺爺。”
“潮生?這名字不錯,倒真像是個土生土長的海邊小夥。我聽人說你是北方的,老家還有啥人嗎?”
“沒什麼人了貴爺爺。”
“額,那你也是個命苦的娃啊。不過沒事,以後好好在咱們這待著,要是冬海兩口子對你不好,就過來找我,你貴爺爺替你說他們。”
付潮生剛要回話,夏小桃竟突然從他身後竄出來搶著說道
“貴爺爺,他才來家裡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我老爸就連船都交給他了,您說怎麼可能會對他不好?”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您不知道,我爸其實老早就做起了甩手掌櫃,現在出海他都基本都不帶動手的。”
聽夏小桃說夏冬海把漁船交給了付潮生打理,夏福貴根本就不相信,因為他知道即使夏冬海有這個心,付潮生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學的會。
“小桃啊,你不會是怕他圖謀你老爸的家產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吧,哈哈……”
夏小桃知道夏福貴這是在跟她開玩笑,所以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哎呀,我騙你乾嘛貴爺爺,這些天都是他帶著東陽雨航幾個人出海下網,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不會吧?雖說咱做漁民的乾的都是苦力活,可畢竟隔行如隔山,他一個打北邊來的外地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上手?再說去哪下網去哪放鉤可都是要經過多年摸索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你要問他,他肯定會說是從書上學來的,鬼知道他在哪偷的藝!”
夏小桃說完後還不忘衝付潮生的臉上看了一下。
“小桃啊,你要這麼說那就一點也不奇怪了,我以前上課的時候就經常給學生們講,無論什麼知識,我們都應該涉獵,因為知識可以改變命運,知識可以創造奇跡,人不管到啥時候都必須學習新的知識,隻有學習才能使自己不斷進步,我相信阿生肯定是用心學習了,要不然也不可能……”
一聽夏小桃提到書本或是學習,夏福貴就開始喋喋不休的講個不停。
夏小桃看著他滿布胡茬的嘴皮在自己眼前上下翻動,腦子裡直接“嗡嗡”作響,半天也沒有聽進一個字去。